可是,那么烫的稻草自己根本拿不起来,只能去拿那些还没有烧到的草去引火,再烧绳子。
周围的火焰已经覆盖了余官腰部以下,他手忙脚乱的去点燃绳子,一边腿还不停的乱挥乱甩,但是越是那样火焰越大。
与此同时,希德举着火把,跑到他身后点燃了衣服,余官左右为难想要挣脱,又不时的猛转身挥手想击退希德。
终于,烧断绳子的余官远离草堆一躺,想要打滚。但是他的双腿已经伴随着剧痛无法控制,只靠腰力根本做不到。
余官对着希德大吼着:“你这贱人!快帮我灭火!”火焰不停的从衣物两侧烧伤来,他幅度很小的左右倾斜并不能阻止。
希德没有理会他,跑去把那些还没引燃的,快引燃的全都抓起来扔到余官身上。
余官不停的甩开抛开那些扔来的干草,还会不时狂躁的去抓破自己那像万只虫子钻进去很痒的大腿。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肉焦味,还有不断挤满顶上的浓烟,余官咬牙切齿的看着希德,头上的汗不停的被逼出来。
希德退到了安全的距离,确保自己不会被殃及,热浪不停的扑到她脸上,先前洗冷水澡的寒气以然完全感受不到。
最后,疼痛击败了怒火占领了他的意志,绝望的他已经没法再去很好的控制自己抽搐的双手,任凭火焰蔓延全身。
“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余官嘶哑的声音传到了希德这,希德透过火焰看见了他努力挤出讨好的表情。
“死在这吧。”希德把火把扔向角落,剩下的干草加速燃烧。
就在她转身还没走出几步,余官的求情就又传来了,这次的声音已经是充满了绝望。
希德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确保他这次真的被解决掉了,然后继续向外走。
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摧残下,余官眼见自己已经没救了,开始颤巍巍的放出狠话。
“你这装成受害者的恶心家伙,不择手段害了那么多人。”
“你走不远的,只要他们发现了这里长时间没有消息肯定会派人来看的。”
“我诅咒你!你所有美丽的容颜和生命最后都会被毁掉!”
希德听了之后,反而觉得之前那个为了复仇变得疯疯癫癫的余官正常一些了,至少他现在更像个含冤而死的普通人。
很快,烈火让余官只能顾及痛觉,本来想要说出的话全部变成了惨烈的哀嚎。
希德走出那扇门,重重的关上,透过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那是最后一次,这个房间被火光点亮。
吱呀——门上的小窗被合上了,和门一起横上木板。
出来之后,希德直接就往右走,她之前多次洗澡都是向左走到尽头,这里应该只是一个满足基本功能的单人地牢,通道也只有一条。
根据之前所有余官的表现和话,还有自己被押过来的时候听的周围的声音,希德推测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监管,而且远离人群,极可能在荒郊野外。
虽然因此让希德收了不少私情的报复,但也让她最后的逃脱更为容易。
路上还插着一根火把照明,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向上的楼梯,虽然这是希德第一次看见这个泥砌平的楼梯,但她很确定就是自己进来时走的那个。
黑暗中向上摸索了二三十步,就在希德考虑要不要回去拿那根火把的时候,伸手已经可以碰到顶了,一块板横在楼梯的尽头正好盖住出口。
要出去了,要出去了!新鲜的空气,温暖的阳光,自由的生活。
还差几步,希德就可以重获新生,她已经想好了,这一次,她要去更远的地方,再一次靠自己的双手和本事不依赖于任何人的活着。
希德伸手去向上推它,还用左手挡着自己的双眼,怕外面的阳光太刺眼。
先是一阵新鲜的空气涌入,微凉的风横扫了希德的疲惫,她从缝里看向四周,光线比较暗,但不至于看不清,在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把那块板子直接一推。
并没有想象中耀眼的光芒,一阵阵风把四周的草地吹得如海浪一样摇摆,在希德的头顶,月亮仿佛恭候多时,静静的欢迎她重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