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入池子里没多久,外面的门就被砸得响声巨大,余官怒斥着让她快点滚出来,否则等下绝对让她好看。
希德咽了口气,稳定情绪。现在,连最后的正常的时光都已经没法继续了。
再忍忍,再忍三四次醒来就可以实施计划了。
没错,她已经分不清时间了,现在对于她来说,计时的单位是每一次醒来。
回到牢房里,希德自觉的躺到干草堆上的任凭余官的兽行。
她望着墙壁上的火把,在心里默默想着:这是这个房间倒数第三次亮起。
在那之后,希德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四下无人,一切又回到了黑暗中。
这里其实也不是全黑,外面走廊有时会点起火把,就会有一丝丝的光透进来。
希德坐在角落,手在干草堆里做着编织的工作,她已经干这活好几次“醒来”了。
这些草干枯却又长又有韧劲,希德用在青丝院学的编发和一些简单的手艺活把它们缠在一起变成不错的绳子。
因为干草够多,又一直在偷偷在干,每次余官进来时都会把它们塞到最底下,所以从来没被发现过。
在疲倦和困意逐渐从手臂蔓延到肩头,再顺着脖子爬上脑袋时,希德把手里的东西藏藏好,接着睡去。
这次希德是被余官叫醒的,她看见一碗热腾腾的汤和几个踩过的馒头被扔在地上。
希德毫不犹豫的去吃了起来,她丝毫不在乎余官的表情有多扭曲,只在心中想着为了计划存够体力
这是这个房间的倒数第二次两次亮起。
等余官走后,她马不停蹄的开始手中的活,希德第一次在这黑暗的地牢里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现在的她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静静等待着最后一次的到来。
吱呀——
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了,自从那次要求被拒绝并施以暴力之后,余官重新开始了先打开小门再开门的习惯。
他变态的笑容映在门窗后,散发渗人的恐怖气息,期待着看见希德再次狼狈的表情。
然后就是失望,像往常一样拿开门板,开门走进来。
“赶紧滚去洗澡。”
希德站起来拿着余官带来的新布衣向外走去。
打开浴室的门,没有热气跑出来,里面甚至比走廊还要阴森。
希德走了进去,横上门板。
因为这个地牢没有人打理,所以一直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恶臭。
待久了的希德鼻子问习惯还好,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余官就不太受得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都会让希德先洗漱。
希德的脚伸进了冰冷的水池里,这次边上没有兽脂膏,只有一个小木碗里装着一点花粉。
希德泡在冷水中,她安慰着自己冷水正好可以保持清醒。
她把花粉涂抹在全身又洗掉,这次很快就出了门。
门口的余官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偷看着希德的表情,他想要看见只能洗冷水的希德失望的表情。
希德默默的走在前面,她知道余官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去青丝院找姑娘,然后遭到利用,最后还被一脚踹开,贬到一文不值,一辈子在宫中的处心积虑全部白费,任谁都不能接受。
自己要做的就是确保可以万无一失的逃走,然后尽可能的多套出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