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里出现一个赌徒式的想法,那就是不管有没有本钱,他都要去西域走一遭。
苏和相信,活人不会被尿憋死,这一路上肯定会有许多奇妙的事情,也许用不着到大宛国,他就赚得盆满钵满,也未尝可知。
所以,没事时,苏和就去老和尚那儿听听佛法,然后就是等待来年春暖花开,准备启程了。
这一日,苏和在半坡上的木屋里睡得正香,忽然小玉从屋外跑了进来,使劲将他与高力推醒,慌张的指着窗外,要两人出去看看。
‘有人来了?’
与小玉呆的久了,苏和也基本明白了她的手语,见小玉慌张的样子,苏和就知道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起来看看,估计是宗信的儿子来了。”
“他还敢来闹事儿?看老子今天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你下手没轻没重,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手,毕竟中间还夹着我姐呢!”
苏和、高力披上衣服走出房门,果然见到一大队人正从谷地边上过来。
“不是宗家人?”
“好像是一全坞的堡兵!”
来人有百十来号,他们在一名头目的带领下,正沿着山谷四处拔除开荒者留下的围挡。
与此同时,大批听到情况的开荒者也纷纷从堡中赶来,与堡兵们激烈的争吵起来。
“你们凭什么收回我们开荒的土地?”
“对啊,来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只要是新开荒的土地,我们占多少都行!”
“你们怎么不讲理?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
堡兵头目本来没打算搭理这群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的流民。
但有人骂他是土匪,堡兵头目立刻瞪圆了眼,大骂一句贱民,便让手下将那说话的年轻人绑到谷地旁的树上,一通皮鞭下去,顿时再无人敢说话了。
“你们这帮贱民,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是一全坞,不是你们能随便撒泼耍野的地方!”
“堡主昨日颁下新规,凡是今年新进堡的贱民,开荒耕种者每亩需交纳两贯的开荒费,如若不交或者缓交者,一律收回所开荒土地。”
“听明白了吧?你们要想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耕种,今日就按亩交税,过了今日,这些土地就收回堡用!”
“你们这是不讲理,强人所难!”
堡兵头目说完,人群立刻鼎沸,几个开荒最多的汉子,马上又怒吼起来。
“嘴巴还是不干净是吧?把他们都抓起来,我看哪个贱骨头还敢顶嘴!”
堡兵们得令,如狼似虎般的把六七个年轻汉子摁住,绑在树上又是一顿暴打。
“还有谁皮痒?有胆的就站出来啊!”
堡兵头目提高声调,见到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这才得意洋洋的冷哼一声。
“都是点儿贱骨头,不打不老实!”
“给我住手,我看哪个敢拔我们宗家界桩!”
堡兵头目啐了一口,刚要指挥手下继续,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尖锐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