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盘头达多,谢飞虎等江湖豪客顿时觉得松快了许多,大家推杯换盏,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谢老大,你没事弄这么个老秃驴干什么?你看他那狂样,我不是看在你们办喜事儿的份上,早就让他好看了!”
几杯酸酒下肚,金门坞堡主秦天宝将酒杯“咣当”一声甩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向谢飞虎发泄着不满。
对秦天宝的无理,谢飞虎一笑而过,示意手下给秦天宝重新斟满一杯酒,笑意盈盈的说道。
“秦老弟,莫生气!我替盘头大师给你赔不是了。”
“可别小瞧这位老和尚,想当年,他连大赵天王的面子都敢驳,对你我这样,算是给足我们面子了!”
“你这土皇帝当的好好的,干嘛整个太上皇来受罪?”
听了谢飞虎的话,秦天宝鼻子里冷哼一声,抓起新换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发泄着不满。
“秦大头,亏你长了那么大的脑袋,连这也想不明白?谢老大可与我们这些小家雀儿不一样,人家可是怀着鸿鹄之志,我没说错吧,谢堡主?”
谢飞虎右首,檀山坞堡主唐举接过秦天宝的话茬,两面挤兑了他们。
“呵呵,唐大哥,你这话可是羞杀谢某人了!”
“我哪有什么鸿鹄之志?此举也是为了咱们三堡着想。壮大声势,招揽英才,增加咱们的底气嘛!”
三位堡主中,唐举年龄最大,已经五十有四,秦天宝年纪最小,三十出头,谢飞虎虽然居中,却被推为一全坞、檀山坞和金门坞三堡的话事人。
这三座坞堡,是豫州境内规模最大的三家。他们联合在一起,不外乎是为了增加活命的本钱。
三人中,唐举和谢飞虎都是江湖中人,檀山坞与一全坞也都是依山势险要之地而建。
而秦天宝却是出自兵匪,金门坞也是在一座破落的城镇上建起的。
两人都是话中有话,秦天宝听了半天也未全懂,只好扯着嗓子对两人吼道。
“两位老大就别打哑谜了,有什么话,说得直接点儿好嘛!”
见到秦天宝急了,两人相视一笑。谢飞虎双手下压,让秦天宝坐好,这才开口道。
“现在没外人了,有事儿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想燕国人的信,大家应该都收到了。今日借新寺落成的机会,把二位堡主请来,就是想与你们商议一下今后的大事。”
“唐大哥,你是老江湖了。对此事,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理?”
“这个嘛,燕国这些年来虽然在冀、并、青州大肆扩张,消灭了冉闵的魏国,来到我们豫州,但它能不能继续西进,也未可知。”
“何况,燕国只是给我们修书而已,我看他们是想敲山震虎,摸摸我们的底细罢了。”
“唐大哥言之有理,秦兄弟,你怎么看?”
“那还有什么可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反正我的金门坞就在交通要道上,打起来我那肯定是最先倒霉,到时就只能仰仗二位哥哥鼎力相助了。我们三家联盟,两位哥哥可不能扔下小弟不管啊!”
秦天宝脑袋瓜子虽然不如谢飞虎和唐举转的快,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优势。
那就是金门坞扼住一全坞和檀山坞的河道出口,如果金门坞有了闪失,其他两家的水路也就断了,时间一久,他们的形势也将不妙。
“秦老弟放心,你那儿出事我们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