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虎的心思可不小。洛阳城毁后,他倒处收揽流民,想把一全坞建成第二个洛阳城。”
“三年前,老衲被他邀到此地讲经,来了后方知,谢飞虎是想让老衲给他主持一全坞的佛寺建设。他还想让老衲留在他的佛寺中,替一全坞粉饰门楣。”
“大师是不愿意了?”
“那是当然,老衲乃云游传道之辈,是要将佛国福祉带到众生之中,怎可偏安一隅。”
“就算老衲想寻个圆寂归宗之处,也不会选择谢飞虎这般狡诈之人。”
见老和尚和善的面容上泛起不悦的神色,苏和心道,看来这个谢飞虎是给老和尚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取出食盒,将两袋粮食帮老和尚放入屋中,空荡荡的布袋底,出现一张藤纸。
苏和取出藤纸,打开一瞧,便递给了老和尚。
“大师,有封信。”
老和尚接过信展开瞧了几眼,便又收好放在一旁。
“苏施主,五日后谢飞虎要在上城举办新寺落成典礼。谢飞虎此人虽然为人龌龊,但佛寺传承乃我辈之荣耀,施主可陪老衲一同前往观礼吗?”
苏和对这种求之不得的机会,当然是来者不拒。
新寺落成,到时肯定有不少权贵富贾,说不定商机无限。
他倒是对一全坞的上城,感兴趣的很。
五日后,一全坞通往上城的山门。
远远的,苏和就瞧见正街上那扇从未打开过的山门大开,门前候着许多等待上山的人。
老和尚与苏和刚刚出现在街角,便有机灵的小厮将消息传了上去。
两人正准备排入人群,等待查验时,立刻来了一位身着蓝袍的中年汉子,见着老和尚哈哈大笑道。
“下面人说您到了,我还差点没信。大和尚能亲自赴会,我们一全道今日真是蓬荜生辉!来来来,大和尚。您这边请!”
蓝袍汉子将老和尚从众人中引出,直接进入山门,来到左手边一处木棚前停住。
这才注意到老和尚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于是狐疑的问道:“大和尚,这位小郎是?”
“他是我的一名香客,帮我拎拎重物。”
老和尚没有说出苏和的身份,怕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蓝袍汉子显然是对多出这么个年轻人有些费解,又特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苏和一番。
囧的苏和像个被抓住的逃票小子,连忙将肩上背的包袱取下,在蓝袍汉子眼前晃了晃,这才打消了蓝袍的顾虑。
山门内一左一右两条路径,右面是登山的石板道,大部分进来的宾客都是沿着石阶而上,蜿蜿蜒蜒,形成了一条长龙。
左面是一辆天车,从山顶到山脚下五六十丈的高度,垂着一辆大木车,通过山顶上的绞盘将人从山下拉上山顶,省时省力。
当然,天车不是一般人能乘坐的,看蓝袍大汉的意思,要不是老和尚太难请,也许苏和就得向右转,和大家一起靠脚板上山咯。
几人在木棚里等了一会儿,天车才从山顶缓缓降下。木车里的面积不大,最多容得下五六人。
蓝袍汉子亲自引着老和尚与苏和步入天车,拿起车上的一个大铜铃一摇,片刻后,天车就缓缓的升了上去。
随着高度的提升,一全坞的全貌一点一点展现在苏和面前。
连片的房屋,曲折的巷道,蜿蜒的河流,茂密的山林,还有如蝼蚁般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尽收眼底。
“大和尚,怎么样?我们一全道的天车登顶是不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