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是哪部胡人来了!”
刘显心叫来的正好,阴沉下脸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守门的衙役见大人都如此沉稳,连忙停下脚步,嗫嚅道:“小的该死,只见到一大群胡兵气势汹汹的奔府台而来,就急于禀报大人,还未及问询对方的身份。”
“哼!朝廷重镇的官吏,竟然被几个人影吓成这般,成何体统!出去问清楚所来何人?所为何事?如果再犯,定当不饶!”
衙役一听如释重负,忙不跌的又跑了出去。没过多久,衙役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庞又奔了回来。
“大人,他们是羌人的军队,是来讨粮的!”
“嗯,很好!你告诉粮司的人,让他们开具文书,去府库领军粮去吧!”
刘显挥挥手,丢下一块令牌,便不再理会台下惊讶的小吏。
送走羌人的士卒,没过多久,门外衙役又前来禀报,说燕国的兵丁也到了门外,说是来取皇帝答应的兵粮。
刘显照样挥挥手,不耐烦地扔下另一块令牌,让来人去府库提粮。
待两拨人都离开了,终于有一名书吏忍不住提醒刘显,告诉他两拨人都去府库领粮,可粮食就那么多,到底是该给谁拨粮呢?
刘显抬起头,仿佛这时才发现自己重复两遍传达了同样的命令。
“这还不好办,两路军马一家一半不就得了吗?”
出言提醒的官吏一听刘大人说这话,顿时便不再多言,老老实实的埋头苦干起来。
其实大堂上的晋官们,哪个不知道这些胡兵向来飞扬跋扈,哪家愿意与别人平分到手的粮食,不打起来才叫怪呢?
果然,不出这些官场老吏的“乌鸦嘴”,半炷香不到的功夫,府库那边就传来了坏消息:胡兵因为粮食分配的问题打了起来,听说还出了人命,现在两伙人马正往府台这边来了。
“哎呦!我这新伤未愈,果然不能久疲。诶,那个谁谁谁,你在府台里盯好了,我先回府休息一下。”
刘显见势不妙,马上来了个金蝉脱壳。剩下的大小官吏也都有样学样,个个溜之大吉。
尚书府里只剩下刚才搀扶裴姓官员最殷勤的那个叫谁谁谁的小吏,被刘显指名道姓的留了下来。他这时留也不是,走也不敢,只能听天由命了。
府门外,刘显靠在自己的牛车上,看到上百名胡兵愤怒的打砸尚书府台,心里一点失落感都没有,反而是无比的痛快。
“回府,黄儿!”
尚书府台被砸,连同府库也被哄抢,参加械斗的双方兵卒死伤过百。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大赵皇帝石祗的耳朵里。
“这个刘显简直就是一头蠢猪!孤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好端端的一个尚书省,让人家砸了,还死了那么多人!哪如那天就把他打死在殿上!”
石祗得到宫卫的线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来人!去把刘显那个老匹夫给我抓来,老子要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大单于息怒,刘显这事儿办的有功啊!”
“有功?哪里有功!”
石祗瞪圆了眼珠,盯着他唯一还可以信赖的宫中都尉三焦俞,心想今天是怎么了?发疯的人这么多!
“大单于,前几日您刚刚订下了什么策略?”
“以羌制燕,怎么了!”
“对啊!您不是正愁无法让羌人与燕国人之间产生矛盾吗?这刘显不是替您开了个好头?”
“噢!对对对!两家死了这么多人,肯定都是怒气难消,这下仇恨的种子算是种下了。哈哈,看来孤没杀这个刘显,还真是走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