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眉梢一扬正要发作,旁边就有一名老者懒猪儿了他,朝着肖成明抱拳道:“将军,我等是蔡家家丁。”
“家丁?”肖成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既然是家丁,不去看家护院,跑到这里来做甚?小心本官治你们个聚众闹事之罪!”
“好大的胆子!”立刻有人呵斥道,“一个小小的武校尉,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肖成明寒着脸,挥了挥手,身后的百名士卒立刻展开从旁展开,将这五十余人包围其中。
那老者脸色微变,道:“将军息怒,是我等失礼了。”
肖成明自然也不想跟蔡家真的起冲突,他不过是个从七品的芝麻官,见这老头服软,他也不再废话。
“清场!”肖成明低吼一声。
“都闪开!”
二团的士兵立刻端着长枪开始驱赶围观的商人,连同那些蔡家的私军,也都被驱赶到了边上。
“怎么回事?!”
酒店老板已经被人拎了出来,他哭丧着脸,身子颤抖着。
“老子问你在回事?”肖成明厉喝道。
这酒店老板牙关有些发颤,道:“死……死人了……”
“老子知道死人了,没死人老子来干什么?在哪里?”
酒店老板指了指酒店内。
肖成明这才皱眉道:“作案的贼人呢,往哪儿跑了?”
“没……没跑……”
肖成明又是一愣,抬眼看去,就见酒店中,似乎隐隐绰绰有许多人影。
他眼皮微跳,招了招手:“都跟我来!”
带着二团百人,缓缓到了酒店门口。
还没进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透过酒店略微破旧大门的缝隙,就见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人,许多人是被利箭射死,还有的看不出是被什么武器打死,尸首裂开分成了好几块。
越看,肖成明就越是心惊。
肖成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破门!”
两名士兵抱着一根木桩,狠狠撞在了大门上。
“轰”一声巨响,原本就破烂的大门顿时破碎。
印入眼帘的一幕,让所有士兵心头都狠狠地抽了一下。
地面上满是尸体,鲜血已经把整个大堂地面浸湿。
而最让他们惊恐的是,在正对大门的位置,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正懒散地坐在长凳上,端着一碗烈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年轻人面容俊俏嘴角挂着和煦微笑,若不看他那一身被鲜血染了大片的血衣,怕就真当他是一般的读书人了。
在年轻人身旁,是三十余名黑衣侍卫握刀而立。
肖成明看着暗暗心惊,身后的士兵不少已经拔出了腰间长刀。
“你是何人,敢在皇城下做如此大案!”肖成明沉声道。
六十二条人命,都不用等到明日,只怕现在已经有人通禀到了皇宫。
年轻人仿佛是这才察觉到肖成明的到来,他放下酒碗,从桌上摸了个牌子,随手便朝肖成明扔了过来。
肖成明接过牌子看了一眼,瞳孔就一阵紧缩。
只见牌子上用小楷写着三个大字“巡察使”,而在角落里还有两个小字“明行”。
这时候,那年轻人才用温和到极点的声音轻轻说道。
“密谍巡察使林安之,恭候多时了。”
……
肖成明脑袋有些混乱,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少年人,竟然是密谍十二明行之一!
要知道,密谍在大魏内可是一个神秘而传奇的组织,他们恐怖凶残,行走于黑夜中,做的便是抄家灭门的事。
据说但凡是被密谍盯上的,就没有一个能善终。
而现在,密谍中权利最高的十二巡察使之一,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而且还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年轻人?
他微微沉吟,就朝着林安之抱拳道:“失礼了。”
林安之也不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成明把心一横,就把那令牌放在了地上,手中钢刀猛然落下,斩在了令牌上。
顿时火花四起,钢刀折断,而那令牌上,却连个白印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肖成明再无疑问,单膝跪地朝着林安之行礼:“城卫军二团武校尉肖成明,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