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山城骁骑尉李沐天,你们敢伤我?!”那统兵将领厉声喝道。
林安之轻笑不语,李雯的双眸也是笑得弯成了一对月牙儿,断刃轻轻一划,那李沐天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沿着他的脖子而下。
李沐天眼角微跳,他能感觉出,这拿着断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小丫头,是真的敢杀他!
“你……你们想怎样?”李沐天额头冷汗直冒,色厉内荏地低喝道。
“好啦,小蚊子。”
林安之策马到了李沐天身旁,李雯这才收到跳下马,站在一旁。
“我们是出云县林家的人,要去白山城薛家。”林安之说道。
“薛家?”李沐天惊道,“哪个薛家?”
林安之失笑:“白山城有几个薛家?自然是薛老祖宗的薛家。”
听了这话,李沐天的脸色顿时恭敬起来,也不管脖子上的伤口,朝着林安之拱手道:“敢问林公子和薛家是何关系”
林安之微微沉默,半晌才道:“亲戚。”
这两个字林安之是琢磨许久才想到的,他和薛家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按照明面的关系,那个薛家的可怜女子自然是林安之的“母亲”。但是,哪怕是这层关系,知道的人也极少。
若是往深了追究,那便更加复杂,牵扯繁多。即便是林家老太爷,也不见得真敢暴露。
但无论如何,林安之都愿意认这一层关系。
毕竟,那是个为了他丢掉性命的女子。
想来也是当兵的出生,当林安之把通关文书取出后,李沐天倒是没再计较李雯割破他脖子的事情,对于这个实力强横的女子,反倒是多了几分敬重。
一番询问才知道,从去年白州大水开始,便有大批难民辗转进入到白山城地界。这些流民一开始只是以乞讨为生,后来渐渐的就变成了山上的流寇。
这些日子来,白山城附近的好几个商队都被袭击。
“你以为我们是山贼?”林安之面色古怪。
李沐天面色尴尬,道:“就是见这林公子这边队伍齐整,不像是寻常的商队。”
林安之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不像一般商队,难道就像山贼了?
你又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训练有素的山贼的?
这也就是在脑子里转了下,因为他立马想到了红巾盗。
要说纪律严明,红巾盗还真有些军队的意思。否则就算有财宝动心,也不至于追击林安之他们数千里。
想来陈留王会看上红巾盗,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们这是出去剿匪?”李雯好奇问道。
一听到这话题,李沐天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朝着林安之深深鞠了一礼。
“林公子,本官有一事相求。”
林安之微笑道:“李将军只管说便是。”
李沐天看了看左右的李雯和祝霁月,有些犹豫。
林安之笑了笑,道:“都是我的人,不用担心。”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有意无意地瞄了祝霁月一眼。
这话一语双关,李沐天不明所以自然听不出来,但祝霁月脸颊却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但也不好还口,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沐天沉吟了下,低声道:“不瞒林公子说,这次出来说是清剿山贼流寇,但实际上,确实要清剿一股盘踞在附近山里的贼人。”
林安之哑然失笑:“那不还是贼寇吗?”
李沐天摇了摇头:“不一样的,这伙贼人不是一般的山贼,而是和那人有关!”
林安之神色便凝重起来:“那人?”
“对,就是那人。”李沐天缓缓道,“林公子既然是从林家老宅子出来的,想来知道我说的那人是谁。”
林安之沉吟片刻,便打了个哈哈,道:“李将军的话我可不懂,什么那人这人的,我可完全……”
“是陈留余孽!”
陈留余孽四个字,就像一个惊雷,在四人中间炸开。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李沐天也是面色凝重地看着林安之,一言不发。
良久,林安之才苦笑道:“李将军跟我说这些做甚,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这次去白山城也是去薛家拜会,可不想牵扯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里。”
李慕站直了身子,朝着林安之深深地行了一礼:“林公子,老尚书当年为剿灭陈留余孽,可谓是鞠躬尽瘁!这些年陈留余孽在各地兴风作浪,林公子是老尚书的家的公子,还望秉承家风,助末将一臂之力!”
林安之面露难色,倒是一旁的祝霁月忽然开口道:“陈留余孽祸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若是林公子不愿相助,我愿率羿风寨霁月军前往。”
李沐天惊道:“羿风寨?可是风族的羿风寨?”
祝霁月颔首:“正是。”
李沐天顿时满脸喜色,朝着祝霁月行礼道:“有闻名天下的风族轻骑相助,此事必能成功!”
林安之这时候才叹了口气:“李将军,我也不瞒你,我总共就带了这么点人手出来,沿途还要应付各种事情。我看你这也有三百精兵,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陈留蟊贼不成?”
李沐天苦笑:“林公子有所不知,盘踞在山上的陈留余孽足足有五百之多,我这次出来,已经带出了白山城全部兵力,但依然是兵少将寡。林公子这些属下一看便是久经战阵之辈,若是能相助,定能拿下此战。”
林安之皱着眉头想了良久,这才勉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