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了解,那个无趣的人每日在这种地方呆着,就是看书?
随意翻了一些,大多是当年老秀士让他看过的,也有那么一两本精品的孤本。
不过终归是没什么心思。
“张扬,张扬!”林安之大叫了几声。
一直侯在外面的张燕赶紧跑了进来,点头哈腰赔笑道:“林少爷,有何吩咐啊?”
林安之道:“外面那些人在忙什么?”
张扬苦笑道:“还不是昨儿个的事。”
林安之眉梢轻扬:“怎么,徐县令还怎在查?”
“怎么可能不查?”说着,他跑到门口看了看左右,把门轻轻关上,这才过来接着低声道,“这件事闹这么大,县令大人也不敢耽搁,我听说已经派了快马去州府了。林少爷,您可真是……”
他朝着林安之比了个大拇指。
这么粗浅的马屁,林安之自然懒得理他。
“你给我去清雅居一趟。”林安之说道。
张扬差点没反应过来:“清雅居?啊?干什么?”
“干什么?”林安之掀了掀眼帘,“当然是给我找个唱曲儿的姑娘来,你没见你家少爷都快无聊死了啊?”
张扬的脸顿时比苦瓜还苦:“林少爷,在衙门招姑娘,怕是不好吧?”
“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得,自然是您说了算!小的这就去!”张扬哭丧着脸出了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扬就领着一个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走进了门。
“林少爷,人来了。”
“见过少爷。”
林安之一抬头,然后就是一愣。
来的竟然是杨大家的亲闺女,杨絮。
说起来,林安之去了清雅居好几次,都没见着杨絮,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在衙门里见着了。
“过来。”林安之勾了勾手指。
杨絮的脸颊绯红,不过还是乖顺的走到了林安之身旁。
林安之坏笑,抬手一勾杨絮纤腰,就在她的低呼声中,把她拉进了怀里,坐在了腿上。
杨絮低着头,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少爷……奴家……奴家……”
“奴家什么啊?会唱什么?”
杨絮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捋了下鬓角发丝。
那一抹娇柔妩媚,一旁的张扬看得目瞪口呆。
他自然听说过杨大家白州花魁的名头,但没想着的是,杨大家的闺女竟也这般狐媚,轻轻一个抬手,就让他三魂七魄少了一大半。
“少爷,您想听什么曲子?”
“听什么?嗯,就先来一首……”林安之一掀眼帘,就瞧见了张扬,“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出去做事?”
“是。”
张扬苦着脸出去了,心头琢磨着,这父子俩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一个严肃刻板的要命,一个放荡不羁到要死。
大白天的,就在这衙门里狎妓听曲儿,这可是闻所未闻。
杨絮低垂着头,眼见张扬出了门,她这才眼帘微挑,目光落在林安之脸上。
林安之那放荡不羁的神色已经收起,眼中一片透彻清明。
杨絮不知怎么的,忽然松了口气,却又有那么一些个莫名的失望。
“怎么来的是你?”林安之低声问道。
“事关重大,母亲不敢遣旁人来。”柳絮轻声回道。
林安之微微点头,杨大家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事情怎么样?”
“已经守了一夜,还没什么发现。”
林安之微微点头:“我估计最多便是今晚,对方就要动手。让她盯好了,别漏了什么扎眼的人。”
“是。”
房中一片寂静,柳絮坐在林安之腿上,如坐针毡。
“少爷,那接下来……奴家要做甚?”
林安之轻笑,抬手轻轻一拍那丰盈之处。
“还要做甚?还能做甚?自然是唱曲儿咯!”
柳絮满脸红晕,俏首低垂。
“是,少爷。”
于是这大半日里,出云县县衙某个院子内,便是丝竹缭绕浅唱轻吟。
……
“混帐!”徐泰然满脸怒容,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那林安之把这衙门当什么地方了?要听曲儿去楼里听去,竟然敢把娼妓召到衙门里!”
徐茂苦笑:“父亲息怒。”
“怎么息怒?!”徐泰然怒道,“衙门是什么地方?是朝廷公堂,是律政重地!”
“父亲,那边就要动了,且再容他猖狂几日。”徐茂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