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求助似的看向闭目养神的张让。
“列侯,还望不吝赐教,给大伙指条明路。”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注视着曾无数次给他们带来惊喜的那个人。
张让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满场肃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来是敬畏,二来大伙也怕打扰了张让的思绪。
张让扫了他们一眼,扯着尖细的嗓音问道“蹇硕呢?为何咱家没看到他。”
“他?”
赵忠哼了一声:“不说您,我们也有日子没见他了。”
“听说陛下要组建新军,打算对蹇硕委以重任。”
灵帝身为九五之尊,兵马却都掌握在何进手里,哪怕是为了讨伐黄巾,形势所迫,可灵帝依然寝食难安。
蹇硕虽说是宦官,可长的身强力壮,雄壮威猛,马上步下也有几分本领,灵帝对蹇硕非常欣赏,有意提拔他来钳制何进。
只不过,暂时条件还不成熟,眼下一切以征讨黄巾为重。
张让冷冷的哼了一声:“陛下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我看他这爱折腾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张让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恭敬可言。
大家对此不以为然,赵忠伸着脖子,低声问道:“列侯,虽说朝廷已经派兵征剿逆贼,可眼下的局势甚是胶着,还望列侯赐教。”
张让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逆贼能灭则灭,就算灭不了,倘若真的有朝一日他们兵临洛阳,诸位也不必担忧。”
“这……”
众人不解其意,怔怔的看着张让。
张让微然一笑,神情自若的说:“咱们到时候可里应外合,助张角顺利进城,这可是大功一件,本侯料那张角也不会亏待我等。”
“可万一他要翻脸呢?”
“之前马元义被杀,害的一千多人被连根铲除,张角说不定会把怨气撒在我们身上。”
张让把眼睛眯起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随即紧紧的挤在一起,活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张让道:“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一个谁都不能忽视的人!”
赵忠想了想,恍然顿悟,“你是说陛……”
张让瞪了他一眼,赵忠赶忙把话止住,不过心里却乐开了花。
手里有皇帝,有什么好怕的。
张角来了,大不了把皇帝交出去,以作进身之阶。
张让沉吟了片刻,说道:“虽说张角给诸位都送了不少好处,金箔、美女、绸缎、多的都能堆成山,可跟陛下赏赐给我们的,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咱家跟诸位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希望张角得逞。”
至于当初收受张角的好处,一来张让他们的确很贪心,只要有人送,谁的钱都敢要。二来,张让也想给大家留条退路。
张让一番话让大伙全都吃了颗定心丸,不一会,张让命人摆开酒宴,招来不少妙龄少女在旁服侍,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别看这些残虎废狼都是太监,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但吃喝玩乐的兴致,玩弄女人的手段,绝对花样繁多,变态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