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连声大吼,毫无惧色,斩马刀上下翻飞,以攻代守,力敌二将。
三匹战马杀了一个丁字形,不知不觉三将又战了三十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输赢来。
周仓也被傅干和鲍忠挡住了,无暇他顾。
张梁和周仓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可他们只顾着逞个人武勇,对全局的指挥却差强人意,难以令人信服。
傅燮不停的命人挥动令旗,汉军将黄巾兵切割成一小股一小股,不停的蚕食着义军的力量,无论是全局,还是局部的战场,义军全面陷入被动。
登城观战的张角,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见义军形势不利,死伤惨重,急忙下令:“鸣金收兵!”
想不到,卢植死了,汉军依然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素来谨慎持重的张角,忧心忡忡,对汉军变得更加忌惮。
站在张角身旁的张宁,对战场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几乎所有的队伍都乱了套,唯独杨凡的队伍,像个握紧的拳头,始终凝聚在一起。
听到鸣金的铜锣声,黄巾兵潮水般纷纷后退,汉军疯狂掩杀,义军转眼又留下了上千具尸体。
张梁闷闷不爽,他正杀的过瘾呢就退兵了,这让张梁很不甘心。
见到张角,张梁依然不停的抱怨,张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怒声训斥道:“别只顾着自己厮杀,你没看到吗?你的队伍成什么样子了,这一战你伤亡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张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的队伍刚刚补充了不少新兵,他们上了战场难免慌乱无措,出现伤亡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闭嘴!”
张角勃然大怒:“新兵老兵有什么分别,大家的命都是一样的,你忍心让他们跟你白白送命吗?”
张宁也暗暗叹气,三叔什么都好,就是性情狂暴,脾气急躁,根本就不听劝,一上了战场就只顾着向前冲杀,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管。
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把下曲阳交给二叔,而三叔只能跟在父亲身边,却始终难以独当一面。
即便有父亲在旁约束,三叔依然屡屡出错,几战下来,让义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
张角果断下令:“从即日起,四门紧闭,严守城防,胆敢有擅自出战者,严惩不贷!”
张梁没有办法,不情愿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大哥!”
等张梁走后,张角长长的叹了口气,张宁忙上前宽慰:“父亲,我想很快颍川和南阳就会传来捷报。”
张角点点头:“波才和张曼成可比你三叔稳重的多,哎,若不是身体有恙,我宁愿自己带兵,你三叔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张梁的脾气从小就这样,属火药桶子的,一点就着,谁劝也没用。
杨凡回城后,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仅仅才小半天的功夫,他的队伍就死伤了700多人,有很多潜力不错的新兵,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便把命丢掉了,大大小小的头目也死伤了七八个,曲长侯顺此战英勇阵亡。
回到营地,呼呼啦啦,大家都躺在了地上,有的累坏了,有的吓坏了,有的受了伤身上实在没有力气。
伤势比较严重的,杨凡用军功给予治疗,稍微比较轻一点的,让那些女人帮忙包扎。
那几个老人,这下又有得忙了,死伤这么多人,自然要好好的统计一下。
“草根!”
“在!”
“去催一下,让人把饭菜抓紧时间送来,先让大伙把肚子填饱。”
“喏!”
草根答应着离开了,不一会,去而复返,说道:“头领!人公将军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下令做饭。”
“什么?”
杨凡气的直咬牙,就算打了败仗,难道大伙就不用吃饭了吗?
打败仗,又不是将士们的责任,要惩罚,也应该惩罚张梁他自己。
“随我来!”
杨凡气呼呼的带人去了火头营。
那些负责做饭的伙头兵,正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闲聊打屁,杨凡沉着脸走了过去。
“谁是这里管事的?”
到了近前,杨凡嘭的一把,抓住一个伙头兵,劈头盖脸的问道。
“你谁啊?放开我。”
杨凡手上骤然发力,掐的那人面色紫涨,几乎喘不过气来,手刨脚蹬,拼命的挣扎。
“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其他伙头兵横眉立目,似乎想要出手,铁锤把眼一瞪,怒道:“谁过来,我整死他!”
草根的脸上也划过一丝残酷的冷笑:“知道这位是谁吗?他就是生擒汉军主帅的杨凡,你们想找死吗?”
不一会,伙长马六从远处跑了过来,见这边剑拔弩张,气氛非常紧张,马六一边喊,一边往这边跑“怎么回事?”
“伙长!你可来了。”
那些伙头兵见马六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
有人指着杨凡,对马六说:“这些人来我们火头营闹事。”
杨凡冷眼扫了过来,那些伙头兵吓的一缩脖子,面对杨凡身上惊人的杀气,吓的都不敢跟他对视。
“我是这里的伙长,有什么事跟我说。”马六迈步来到杨凡的面前。
杨凡上前一步,二话没说,一拳狠狠的打在马六的面门上。
马六嗷的一声,一点防备都没有,登时满脸开花,眼前直冒金星,鼻梁骨也快要断了,血蹭蹭的往外流。
杨凡骂道:“我们在前线奋勇杀敌,你倒好,带着你的人在这里优哉快活,连饭也不做,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尽管张梁没下命令,可杨凡依然非常不满。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老爷们下地干活,家里的妻儿最起码也得把饭菜准备好,把热水烧好。
可这些伙头兵,不是晒太阳,就是有说有笑的闲聊胡扯,根本就没理会杀敌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