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敢与霍去病年龄尚不足十五,所以为了不影响未来的潜力,并不能揠苗助长直接学习骑射,反而是兵书排阵及调度军队适时应变的手段才是他们被教的主要内容。
作为全封闭式管理的皇家猎场,上林苑中飞禽走兽极多,林深泉长,空气清新,生态环境极好,李敢在这儿入住只觉得身心俱畅,学地也更卖力。
偶尔与霍去病在外围打打猎开开荤,又与同僚们相互熟识一番,吹吹牛斗斗武,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期间卫青倒是来了一次,但他的首要目的不是看小舅子与外甥,而是要求担任教习的老兵加重训练量,争取所有人一视同仁。
于是在此之后,除了学习兵书布阵以外,李敢与霍去病还多了一项训练内容,“兵器的运用”。
作为一个穿越者,随着年龄的渐渐上涨,他能显现的出众已经不多了,除了从后世引渡来的发明创造,与霍去病他们相比,反而是前世加现今活了三十来年的阅历更能让他突出。
这份阅历所代表的是注意力集中程度及兵书的理解能力,虽然武力上李敢并不能压霍去病一头,但论及行军打仗的本事,来建章营骑的一个月来,他都是更为出色的。
天下河水九十九道湾。
波澜壮阔的河水,贴着灵武县城向北而去,直到阴山南麓,才曲而东流为北河,勾勒出河南地辽阔的轮廓。
初夏时节,蓝天之下,站在窳浑城头北望,阴山托起长城雄壮的躯体,蜿蜒而去。
过了阴山,就是广袤的漠南草原,再往北,就到了匈奴的单于庭了。
而白羊王和楼烦王的部落,就驻守在这方水草肥美的土地上。
在汉朝君臣的心中,楼烦人和白羊人是匈奴的旁系,所以汉匈战争的重心一直都在匈奴人所处的东线,汉朝虽从来没有将他们视作主要威胁,但从来也没有忘记他们的存在。
对老都尉刘涛子来说,楼烦人与白羊人从来都是该被针对的对象,于是每每对建章营骑的诸良家子弟讲起战术之时,他总是不胜其烦地提到他们。
“将来汉匈双方大规模作战时,咱们可以先切断白羊人与楼烦人与匈奴王庭的联络与补给线。
如此一来,匈奴人没有了牛羊的补给,必定会畏首畏尾,然后我汉军围而不剿,待时机成熟,匈奴人几欲疯狂之时,打开一个口子。
口子小,匈奴大军人多,咱们便可以一劳永逸,出一群杀一群,出两群杀一双!”
霍去病以前听他说过一两次,也曾深思熟虑过,当时觉得有道理,现在看来却有不少漏洞,摇头道:“刘将军,你这方子虽然不错,但依小子看来,围剿匈奴人,以大包围圈困敌太过坚难,需要大量的物资来作保证,而且包围过程中容易出岔子导致前功尽弃。”
刘涛子眉毛一蹙,“那你说该怎么对付匈奴人?”
霍去病想了想开口道:“匈奴人生在草原,虽然骑兵移动速度快,但毕竟不能携带老幼,所以他们的据点也比较多。
正如他们无休无止地骚扰我们大汉边民一般,咱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攻击他们的据点,使他们族群断绝!
在敌人的地盘上打仗,咱们大可以放开手脚,而匈奴人不行,他们的大军要保证部族老幼的安全,所以对比起来,他们的移动速度反而要落我们一大截。”
刘涛子思考片刻,觉得有理,接着问道:“如何找到匈奴人的据点?”
霍去病挠头,“这……我还没有想好……”
刘涛子目光扫向众人,“其他人呢?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李敢这时候发言了,“叛徒什么时候什么国家都会有,只要咱们抓几个怕死的匈奴人,让他们带路就可以了,而且匈奴人的据点旁边一般有流动的军队驻守,咱们有了匈奴人引路,便不怕遭遇到匈奴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