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皱眉,“那待会儿让方老大多叫几个退伍的兄弟,让他们也去酿酒,估摸着便差不多了。”
“叫几个恐怕不够。”
王进递过去一坛酒给客人,然后收下十金,转头问道:“为啥?”
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孙满堂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你也知道,总是买酒酿做酒露也不是什么什么长久之计。
小少爷说了,正好观望的弟兄们大部分已经放心决定与我们共同经营。所以不如分一批人出去专门负责酿酒,一来可以减少进货花的钱币,二来可以保持像作坊一样的独立经营,减少泄密的风险。”
王进由衷的赞叹道:“小少爷……真是个神人,这简直是一环扣一环,滴水不漏啊!”
说着乐声在酒馆突兀地响起,众人停止议论,竖耳倾听。
“踏歌兮渭水汤汤而东去
舞袖兮终南巍巍而耸立
踏歌兮杨柳依依而碧垂
舞袖兮长天昊昊而云飞
……
踏歌兮吾皇仗剑御社稷
舞袖兮万民安乐呼万岁
踏歌兮舞袖兮
水逶迤山崔嵬
……”
那耳边的旋律始则急促跌宕,旋而舒缓婉柔,是北国笛声的如慕如诉,是江南丝竹的如缯如缕。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引吭高歌,叫众人如痴如醉。
李敢寻着乐声探看,终于在酒馆门口得见奏乐吟唱的是何许人。
舅舅崔不为带着三个下属,两男一女,一人持弄丝竹,一人奏吹笛乐,另一人则为女乐,吟唱着宫中的曲子。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敢生怕崔不为会因此被人诟病,连忙跳着喝止他们。
崔不为于是示意三个下属先回去,跟着李敢走进酒馆,在角落里坐下。
围观众人见没得听了,买酒的继续买酒,路过继续“路过”。
崔不为坐下后把玩着酒具,调笑道:“这份庆你酒馆开张的祝礼挺不错的啊,怎么还不接受了呢?”
“你知道你是在玩火?”
崔不为摇头道:“不知道。”
“你……”
“别你你你的了,这都是窦大人安排我这么做的,要不然我干嘛这么招摇?”
李敢疑惑不解道:“窦大人?他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
“太尉一职空闲已有不短的时间,陛下最近让窦大人接任了,然后你叔父李蔡又似乎是顺理成章地替换到了太常。”
“这……有什么联系么?”
崔不为像看怪物似地看他,“你还不明白么,陛下有意提拔你李家呢!表面上是窦大人吩咐的,其实就是陛下时常提到你,然后窦大人才见风使舵罢了。
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大运,竟能让陛下念念不忘……”
李敢却是猜出来那么一点,刘彻始终想要一把切开固制与击溃匈奴的利刃,而他的横空出世,正好对刘彻的作用等同于卫青与霍去病,当然,现在还属于培养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