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耗是肯定耗的起,以后再大耗特耗就不一定了。
不过想想能用财富和鲜血换来骨气、威名以及翻倍的国土,这又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李敢觉得物有所值就行,修上林苑的话,那上林苑又不是消耗品,可以给后代延用,如果留到近代,不又是一笔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
东方朔沉默片刻,而后慨然大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正如司马相如在上林赋中所说,陛下虽大兴土木,内心却是悔恨的。
想想也是,皇室坐中央而镇四方,若是宫宇殿落还不及诸侯宏大,又何以威加海内?”
“你东方朔想地透彻,老夫又能说什么呢?”陈夫子摊了摊手,无奈道。
“唔……不提这个……说说陛下前些天赞赏的李家稚子吧,好像是叫李敢来着。”
东方朔说着扫视一眼,眼睛聚焦在李敢身上:“师弟,你可是那李神童?”
太明显了。
在这群学生中,李敢虽说不像是鹤立鸡群的那个,但绝对是最特别的一个。
无他,身材就是这么娇小……
李敢假装怯懦地点头。
陈夫子眼中闪过一丝骄傲:“老夫这徒儿在长安城里人尽皆知,我这做师傅也沾了点光,至少人家言及敢儿,总会挂在老夫名下,说某某的徒弟真厉害……你说老夫这算不算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233……
李敢心想你这一箭双雕乃至多雕的本事不错,既收了好徒弟,又得了名声,最后似乎还有可能枯木逢春,收获一大批慕名而来的学生。
太史公在史记里说的太过真实。
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对李敢来说,目前的状态还是双赢的,陈夫子也是实实在在的在教他。
东方朔饮下一杯清茶,笑声如春风般拂面而来:“哈哈哈,后下手不一定遭殃,就比方说现在,在下还可收小师弟为徒,教他看相占卜之术,艺多不压身嘛。”
李敢当即发动瞬杀,以小孩子独有的娇气道:“一师……足……矣!”
“额……小师弟一点也不幽默……”
东方朔笑容渐渐消失。
陛下都鉴定过了,东方朔也就绝了测试李敢神童到底在那儿的想法,偶尔与李敢闲逗几句,主要还是和陈夫子聊一些儒义上的问题。
日暮西山,李敢一行人与东方朔辞别,在路上,于陈夫子号召下,交流着彼此的心得。
加上踏春骊山,李敢已经奔波好几天,幼小的身体早已疲惫。
本想回去便大睡一觉,却不料兄长李当户当天例休,兴致勃勃地拉着李敢聊天,当然,大部分时候是李当户说李敢听。
“四弟,你知道么,陛下最近经常找我闲聊,赞许我的忠义……”
“兄长等这天已经好久了……仔细计量……应该有三四年了……”
“这是我的机会,父亲说让我积极响应陛下,一切的好兆头……多亏你,咳咳咳!”
说了没多久,李当户突然咳了起来,脸色霎时间变地苍白。
李敢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惊起,仔细瞧着李当户,心里面觉察到一丝不妙。
根据他看过的史书记载,兄长李当户似乎是在公元前134年因病离世的,所以说四年后,当他五岁的时候,李当户憨厚的面庞便会在他眼前永远消失……
现在看来,李当户有咳疾的苗头。
李敢轻拍李当户手背,奶音道:“去……看太……医!”
“太医?看太医作甚?为兄又没病,身体壮实的很,一顿可以吃半斗米四斤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