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曾在上痒深造过几年,自认本事不错,勉勉强强可以算个大儒,在那个视声望如性命的年代,那个夫子不希望手下有个可以继承衣钵,甚至犹有胜之的学生?
他自视清高,就算是未央宫卫尉李广,也是“三顾茅庐”才把他请到府里教书。
碰到一般的聪慧学生,他都不一定会倾囊相授,也就是李敢这样的“天生奇才”能够达到绰绰有余。
本来只是想勉强收个学思敏睿智举一反三的人材做传人,李敢甚至能超出他的“预算”,他自然是大喜过望。
古人喜欢用神鬼传说来解释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少会用科学角度去进行分析。
虽然一个快一岁的儿童不大可能有清晰的算术思维,但陈夫子依旧坚信李敢这是承福于天,天生奇材。
他快步走到李敢近前,以一种“宠溺”的眼神盯着李敢,李敢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男人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李敢着实有些不自在。
不过陈夫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而是转头望向李昭儿,颇为重视地道:“你弟弟年纪尚幼便有如此悟性,实乃天纵之资,若是无人自小教诲,怕是会耽误他的天分,你晚归时且与尊父李卫尉商量一番,将其置于老夫门下做关门弟子,老夫不取分毫,定会悉心教授!”
李昭儿在他手下当学生已经有两三年了,很少见陈夫子这般急切,一时之间有些呆了,半晌才点头称是。
陈夫子并没有注意到李昭儿的异样,见其点头才宽下心来。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能有大儒愿意倒贴,李广没道理不答应。
缓过神的李昭儿想到一些别的问题,蛾眉微皱,抿嘴道:“夫子,敢儿他还不认字呢,您要单独教他么?”
单独教?
没那个必要。
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陈夫子笑眯眯地道:“不必如此,识字之事重在积累,你便可以胜任?”
李昭儿惊讶不已:“我教四弟?我……我不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陈夫子和颜悦色地道。
李享这时候插嘴道:“表姐,你若不愿意教的话,不如把这等差事交给我,小弟必不辱使命!”
“呸呸呸!敢儿是我亲弟,凭什么你来教!我今日还就教定他了!”
李昭儿一听别人要插手,她顿时不乐意了,母牛护犊般把李敢拉入怀中。
“你……”
李享后座的瘦弱少年提议道:“嘻,依我看,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教敢儿识字,这样他也可以取“众家之长!””
李昭儿此时铁了心,寸步不让道:“不行!”
陈夫子听了李辰的话却是有些认同,帮衬道:“昭儿,辰儿他所言确实有理,不如这样吧,取个折中,教李敢识字的事你为主他们为辅,如何?”
再犟下去便是骄纵了,李昭儿极不情愿地答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