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只是沉默不语，他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化为影子迅速消失......然后他缓缓抬起手臂，撩开自己的衣袖使它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

“以为找了个帮手，结果摊上了个大麻烦......想下船都没地方交船费。”

这家伙自言自语着嘀咕些什么，并且低下了头去看衣袖底下的东西。

在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上，一道繁复的魔法纹路以白色的模样，如同生命一样上下闪烁呼吸，同时他感受到一股莫名如纽带一样的联系。

威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

这家伙立刻眉头一皱，突然露出无奈的微笑——

“他妈的，是个人精。”

他啐了一口唾沫到地板上，然后在手臂上抚摸了一会儿：“不过我也没那么傻。”

几个呼吸间，魔杖上下挥动。

这家伙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又摸出一根破破烂烂的卷烟，对着窗外厚厚的白雪解脱似的呼出一口烟雾。

不过他的心情很明显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因为他的手指用尽了力气，血管和肌肉线条在手背上清晰可见......好像要把这根烟给捏成粉末。

......

渡鸦城堡外的森林里。

斯内普和里昂的身影刚落到地上，小家伙就立刻骂了一句：

“混蛋，被演了——”

“什么事儿？”

斯内普谨慎地先对着两人放了个幻形咒，他们的身体迅速变得透明，毫无痕迹地融入到了身边的环境里。

然后这家伙立刻把头转过去问他：“卡罗林？还是威廉？”

“是威廉，我本来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来解决跟他之间的誓言魔咒......呃，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出了点儿问题。”

里昂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去重组伤口上的组织，同时他的那只手臂从肩膀开始，掉落下一大堆闪光的东西，斯内普很清楚那是什么。

这家伙本来在埋着脑袋护理伤口，直到他听见了斯内普的问题，就抬起头来把那只荧光闪烁的手臂举到这家伙的面前。不得不说这玩意儿在幻身咒的效果下看起来很漂亮：

“我简直要被气死了，这都没弄成......我一直没修复伤口就是为了这个！”

一片魔法纹路潜藏在他的皮肤下，它在里昂有意识地驱使下显露出完整无缺的模样......斯内普仔细打量了那个好像悬浮在空中的东西，眉头不自然地轻轻下坠。

“你和他约定了些什么——”

“帮他！还能有什么，再过分的我也不会做，那家伙也不会蠢到提出来。”

这家伙咬牙切齿。

里昂哗哗地甩动手臂，让那些剩余的碎片全都散落下去——他抿着嘴唇，表情很不好......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可以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