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心里的鱼太多。”说话之间,杜集开始收竿了。
季牧听得出来,杜集说了许多“颇有深意”的话,打心底来说,这一次见面并不能说愉快,杜集无形间给自己压了很多东西。
“那几幅字画,给我吧,我来想想办法。”
不知怎的,季牧忽然迟疑了几分,可杜集已经伸出手来,明明白白已然说过此来的目的,岂有缩回的道理,“有劳老院长了。”
汀南文集也好、十年秋赋也罢,都不是季牧能发挥的地方,辞别了杜集,季牧忙不迭回到了外场。
“事情办得如何?可是交给了一个靠谱的人?你倒是说话呀!”
黄尊石在季牧面前不断徘徊,自打这小子回来,不说好消息也不说坏消息,对着一块竹牌发起呆来。
这竹牌上写着一个地址,并不是什么王府深宅,季牧这般沉暗,因为此上所写,距离现在的这家客栈,只有半里之遥。也就是说,这个张星斗就在半里之外等着自己。
季牧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误入了某种恩怨,这事往大了说绝对是不得了,自己没时间、没资历更无心思去掺合这些。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季牧完全是骑虎难下了。
三日后,内场传来消息。
“觞咏万殊”最终选择了,黄公体!
黄尊石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开心,激动得快把季牧摇散架了。
而季牧却比当时更呆,他不知杜集用了什么办法,但想来绝不轻松,此时再看那块竹牌,比从前更加沉重起来。
本是为黄尊石而来,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紧要之事,一切好像都是一场安排,自己的行迹早已被很多人握在手中。
“黄老,此后秋知轩的事情,你可要多上上心呀!”
黄尊石哈哈大笑,“季牧小子,不是和你吹,文坛我挤不进去,但纸书石刻这种相契的东西,我有的是办法!”
“那秋知轩的主人是我太学室友,亦是无比投契之人,堪比我与黄老,希望您不要吝惜。”
此言一出,黄尊石微微一怔,不明为何事情忽然还沉重了起来。但黄公体有此一播,黄尊石心结已解,立时不住点起头来,“你且放心,此后在这云都,任何有能推那秋知轩的机会,黄某不藏一缕!”
季牧搓了搓竹牌,随即当啷落在桌上,“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您请先回云都吧。”
季牧走出之后,黄尊石拾起了竹牌,上面只有两行字,并未觉出什么异样。黄尊石皱起眉头,想不通季牧为何那般情态。
“汀南云上居,百汇张星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