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一幕更离奇的是,令狐肖就坐在他的对面,二人没有一丝交流,但也并非当对方不存在。
寰宇金塔的三层,一切尽收眼底。
“陛下……”郁香玲小心翼翼。
“你还是叫我南先生吧。”
郁香玲沉吟半晌,“南先生大驾光临,乃是这场子不二的盛事,当昭众人才是。”
“既是南先生何来大驾?我在这商界连郁头家的一根手指都掰不过呢。”
郁香玲神色一紧,南袍子歌悠悠一笑,“你一来,我才有千年礼云居那时的感觉,坐下吧。”
“多谢南先生。”
“郁头家,我有一事素有些疑窦,还望拨云见日。”
“不敢,您请说。”
“头家头家,利字当头,你说这季头家为何能赢得如此盛势?”
郁香玲毫无迟疑,“南先生,季牧赢的并非商界之势,商界有势因为民心有得,他所做的桩桩件件无不是隆兴大宇,走出最好的货、通达四海之贸,能带西部走出也能带云都重启,件件都是大事,件件又都是当今陛下良佐。”
“哦?”
“有法、下必效,但行当中人方谙其中之道,商人从无兼济天下的使命,但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九州的钱更多,让海外之邦艳羡臣服,在下以为这就是良佐。”
南袍子歌缓缓点头,一时间的目光好生悠远,但也就在这时,塔下一阵哗动,但见一位老者缓步行来。
一手拄着黑木龙杖,一手抓着小浩原,季牧神态毅定,略昂着头,三寸的胡子挺然而立。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祖孙二人慢步台,季浩原小手冰凉,这个场面有点吓人,但季牧的手又硬又热,不止包着浩原的手,简直像裹住了他整个人。
季牧横起手杖,小浩原像个书童似的赶忙将其捧在手里,而后季牧拿起一樽酒。
“五十年风中带雨,幸诸君与季牧同行,但今时今日与商无关,季牧于此创香,得各位老友捧场,甚慰不二!”
“先生当得!当得!”
季牧多了不再说,从青丝红面到苍髯百首,什么话都装不下。他也不想让人动荡,因为他已不需要此间再为自己铺垫什么,他只想静下心来做好这件事,一切惟香而已。
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酒楼,整个酒楼空空如也,只有郭二虎安然坐在这里,望着眼前一幕,眼角忽有潸然。
太多人被季牧的朗阔所“蛊惑”,他拥有无的名望和财富,完美的人生不过如此。可所有人都是看别人的人生完美,因为你不曾经历别人的经历。
入过狱、圈过窟,背井离乡、死而后生,头顶风雨、背后躲箭,妖言难抵、祸乱不休,你三成群、他两合伙,明暗手段、多不可数,一撮一撮多少撮、怼死季牧多又多。郭二虎更是知道,站在那里的人根本不用多说,因为这一路所做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不是区区面子二字可以界定,这些来的人受利者多有之,但很多人都不愿去想,这里头得有多少,其实是被打服!
那些没挨的,又有哪个不是怕他——
翻手还是刀、挥袖仍有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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