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卿湖轻轻点零头,阿古大哲随即吸溜了一声,其实他并不怎么了解季牧,但听此言立时心伙子大气呀!谁不知道现今云贺才是一家,季牧这话一撂,简直就是给沧澜开了大口子,到时候一车一车全是沧澜水产、南域重货,你那商道扛得住?
季牧的考量却不是商道的承载,因为这不是根儿上的事,蒙卿湖此来的用意不难揣测,单靠一张嘴就把沧澜给择出去,出花来也未必能让对方信服。商人嘛,利最实,把事情落到实处,你取我一斗米、我卖你一壶油,各自进着绿幽幽的大龟背才是心安。
“云州乃至西部,沧州水产鲜有涉足,季头家的云季合日益丰盈,下鱼仓此时才入难免遭人闲话,且会让西北商盟走得别扭。我与家父商议之后,有一路子还请季头家斟酌。”
“大公子请讲。”
“沧州的水产送到沧澜三十一郡,都会设立一个水产馆,职能大略就是一个水产的调度中心,由此向各处发货。如果季头家点头,我们可以在云州设立一个水产馆,每年的量在五千万斤上下。”
阿古大哲暗暗皱眉,在此之前聊的好好的,突来这下子就打残了不少,姿态摆得低关键还得看利,走人家的商道还要到人家地盘开大铺子,一张嘴就是五千万斤,这等情势之下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大公子,是这回事?”阿古大哲急道。
蒙卿湖笑了笑,话到这里季牧仍是如喘定,倒是让他觉得比商道的那番辞更显底子。
“至于这个水产馆的货在云州怎么走,一切都是季头家了算,价格方面沧州出本地的价,卖到几何也看季头家的意思。”
到这个份上,就让季牧多少有点诧异了。
沧州的价格把水产越云州,鱼商几乎没有可赚,而季牧却可以狮子大开口在云州大肆赚差价,是送钱也不为过。
此举有点像大西原供货醉仙居,你只需要按量把肉给我送来,至于我是用在店里还是再倒一手你管不着。
不同的是,大西原的肉品让醉仙居产生依赖,纵然双方已有罅隙,货该走还是得走。可要是沧州鱼商在云州起一个孤零零毫无局面的馆子,货的去路全不可控,刀把就真的是在云商手里了,出了问题切随时便切了。
这般行事不得不让人思量思量,按理,六湖商会的大佬多数是沧州大商,真要挟制贺商掘利西北商盟绝对是让人头大的事情。但这蒙卿湖直接跳开西北商盟,用一种堪称原始的办法与云州搭桥,这用意难以简单还是复杂。
但对季牧来,沧澜注重北疆以图后举乃是不争的事实,甚至于他们有些谨慎微,生怕河神大祭突生的这一档子事扰了诸多计划。既有千里志、不惹一棵草,大大看得着实真牵
所以才把姿态放到这种地步,可季牧不免有些担心,六湖商会的话事人都是眼高于顶,此时膝盖以下仰望云州,恐是要当成一时苟且之举。待过了这风声、新增些手段,岂不是要一雪“当年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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