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想拼着用脸硬受一击火球,也要抓住眼前滑不留手的泥鳅了。
周挚这一斩用尽了全力,被其反震的一顿,人已向地面落去,在石板地面一撑,就地一个翻滚。
突然小腿一紧,传来刺骨的疼痛,竟被牛克敌抓了个正着。
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呼,隐隐还含有兴奋之意,在他们看来,周挚是在劫难逃了,接下来就看他是怎么个死法。
钱益看到这里,脸上也是现出了欢喜的神色,转头看向木台上的五人,侯齐彦低垂的眼皮微微张开了一些,眼中显出一丝笑意,而大统领则是脸色阴沉。
牛克敌被火球灼的漆黑的大脸更显得狰狞可怖,咧开大嘴,恶狠狠的道:“小子,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吧。”
说着将周挚狠狠的向地面掼去,突然手臂一紧,地面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丛藤蔓,从双腿盘旋而上,将他紧紧的缚了起来。
牛克敌手一松,周挚落回地面,一瘸一拐的走到两丈开外。
原来周挚在以手撑地的时候已经拍下了一张地缚符,并趁着对方注意力松懈时激活了符箓。
他手一招,被拍落的令牌法器颤动几下又飘飞起来,在空中一个旋转,直奔牛克敌面门而来,牛克敌双手被缚无法抵挡,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攻守易势的转变发生的太快,前一刻的叫好声还没停止,倒像是为周挚的机智反击而叫好了。
钱益的笑容也僵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大多数人以为一锤定音的时候,形势又发生了转变。
令牌法器被牛克敌眼前的一团黄光挡住,无法前进分毫,微微颤抖着,好像被卡在那里,连后退都不可能了。
周挚感到一股大力自令牌法器上传来,心中悚然一惊,自己被对方的体型所迷惑,竟然忘了他也是一个修士,并且还是修为比自己高的修士。
牛克敌双臂一振,藤蔓寸寸断裂,伸手抓过令牌法器,微一用力,振散了其上的乌光,周挚瞬间失去了与令牌法器的联系。
牛克敌两腿一前一后做出个起跑的姿势,右手甩得流星锤呜呜作响,眼睛如野兽猎杀猎物般死死地盯着周挚。
竟然是做了转守为攻的打算。
侯齐彦略带得意的说道:“他的法力也该挥霍殆尽了吧?”
大统领面沉似水,侯齐彦说的没错,周挚修习不过半年,刚才所用出的法力基本就是这个境界的极限了。
牛克敌愣头愣脑的,对法力的计算不可能这么精确,肯定受过什么人的专门指点,他那副铠甲也一定是为了配合这个策略而赐下的。
这样想着,有意无意的瞥向侯齐彦,对方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整个擂台上充斥着锁链舞动带起的风啸声,牛克敌将流星锤甩动的两丈之内泼水不进。
周挚左腿受伤,虽然还在尘光诀的加持下,但速度还是比原来慢了很多,很快被逼到一个角落里。
前后左右的出路全部被封死,而流星锤也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当空砸落了下来,周挚避无可避,将所拥有的的一切防御底牌一股脑的使了出来。
巨锤首先砸开了土甲符形成的倒扣大碗似的圆形外壳,接着砸进青酉盘聚集出的一团白色光团,在接触周挚身体之前打在一层洁白的羽毛上。
巨锤受到重重的阻挡,冲击力削弱了很多,但最终打到周挚身上,仍使他气血翻涌,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牛克敌却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后突然停了下来,神色糜顿的弯腰剧烈的咳嗽。
原来周挚除了周身的三重防御之外,还在身前三四步的距离施展了一道水幕,水幕起的恰到好处,在牛克敌全力砸出一锤,没有闲暇顾及其他的时候,冲天的水柱自脚下升起,呛进了他的气管。
牛克敌手中的令牌法器当啷落地,被周挚一催动,乌光再起,急射回手中。
周挚趁着这个机会发动惊鸿羽,借着巨锤的冲力,倏忽之间跳出了牛克敌的封锁圈。
周挚看着牛克敌狼狈的样子,目光闪烁间又有了另一条计策,手中暗暗扣起了另一张水幕符。
周围的人却是看傻了眼,这周挚还有多少底牌没拿出来,好像每次看似进入绝境了都能用出新的法术绝处逢生,剧情转变太快,他们都不敢随意的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