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周挚睁开眼,目光中已经没有了迷茫之色,心思也豁然开朗起来,他的想法很简单,临仙镇的人看不起他,他通过努力证明了自己,为什么不用相同的方法向皇城的人证明自己呢?
没了心中的郁结,周挚心情大好,让下人准备饭食,吃过之后直奔校场而去,在修士的世界当然还是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周挚向术法校场的看守人出示了腰牌后,径直走向圆台讲经处,讲经的还是那名紫袍的修士,由于来了一批新人,所有听经的人多了很多,在讲经人前方呈扇形排开了几十步的范围。
在一群高壮的人群之中,乔夏娇小的身影极为显眼,她在最外围的位置,由于身材相对矮小,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紫袍人的演示,她是唯一站着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前方粗糙大汉频频回头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也让她心生厌恶之情。
周挚尴尬的向她打了个招呼,她抿着嘴点点头算是回应。
讲经还没开始,紫袍人闭目端坐着,前方的新人远远近近的聚成几片,交头接耳的低声交谈着,显然私下里结成了小团体。
周挚跟乔夏游离于所有小团体之外,为了不显气氛尴尬,周挚环视了一周,道:“今天庞兄弟没来哈。”
乔夏微低了头,并没有看他,轻轻的说道:“庞家是修行的世家,自然有专人指导他修炼,不用来这里的。”
周挚点点头,其实这些他是知道的,皇城里有些家族,每代都有一个以上的人进入戍卫司,这就是修行的世家,在整个皇城都是有很大的地位的,叶桐的叶家也是世家,只是人才凋零,上一代的修士寿终正寝,这一代只剩了叶桐一人在戍卫司里。
“哈哈,我说的那个废物来了。”前边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
周挚看时,是五人聚在一起的一个小团体,其中一个吊梢眼睛的人,伸着粗短的手指正指向自己。
经他这一声吵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周挚身上,有不了解情况的向周围打听一下,全都露出了看笑话的神情。
周挚在这个问题上想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早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心里虽然仍有些别扭,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低落之色,看笑话的人没见到自己想象中的结果,不免脸上一怔。
嘲笑别人的时候总要看到对方失落、慌张、退缩的神情才能得到满足,但是看到周挚的表现,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有打击的畅快感,众人悻悻的说了“强装镇定”之类的话就各干各的事了。
旁边一个高壮的短发汉子站起身来,手指着周挚道:“你这废物,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说着转头看向乔夏,露出一个自认潇洒的笑容,“乔姑娘不要害怕,这人要是再纠缠你,来这里我给你做主。”说着拿手向乔夏招了招。
其他人又被提起了兴致,紧接着又心里暗骂这人太会选时机了,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修炼潜力,在坐的哪个人不比这废物强,就像货品一样当众做一下对比,乔小娘皮选谁就可想而知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再一次与众人的想象背道而驰了,乔夏非但连正眼都没向短发汉子看一眼,反而对着周挚笑了笑,道:“周兄不必理会他们,我听人说,修炼一途除了资质而外,还有修炼天赋、悟性、心态、意志,甚至连运气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你虽然资质差些,其他方面未必不能高过他们几筹。”
乔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周挚感激的向她一笑,短发壮汉却羞怒得满脸通红,指着两人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等着。”
突然一声轻咳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却含有某种力量,打断了所有人的交谈,来过几次的人都知道规矩,都神色肃穆的正襟危坐,其他人在这种气氛感染下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紫袍人睁开眼睛,没有啰嗦的开场,直入正题的讲了起来。
这里的传授方法只有一种:紫袍人讲,其余人听,不许提问,不许喧哗。
紫袍人讲的很慢,但有些悟性差的人还是跟不上,很快就有好几个人眉头紧皱,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尤其看到悟性好的人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更是急躁。
周挚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不是因为听不懂,而是紫袍人讲解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自己以前修炼过的,甚至还不如青峰仙童给自己讲解《经纬梳理》的透彻些。
虽是如此,周挚还是坚持听完了一天,一来因为直接就走可能会得罪讲经的紫袍人,二来他不想乔夏一个人站在后边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