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走到一人面前就自玉瓶中倒出一丸小拇指大小的青黑色丹药,递给那人,直至每人都得到了丹药,才返回身去重新站在白竹亭身后。
白竹亭道:“你们能走到这一步,想必都提前对种灵丹做过了了解,它能让你们高人一等,但也要付出减少寿命的代价,除此之外,还要遵守戍卫司的一切规矩,听明白了吗?”
在得到众人“是”的答复之后,又讲解了种灵丹的服用以及炼化方法,然后说道:“服丹。”
众人各自散开一点距离,然后盘膝坐下,按照白竹亭讲解的方法,先全身放松,静下心神,将身心都调整道最佳状态才把丹药一口吞下。
周挚服下丹药后,只觉一股灼热之气由丹田炸开,迅速散到全身,身体没有一处不痛,就像被不停的撕裂一般。
额头的汗珠很快的滚落下来,后背也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他记得白竹亭说过,服用种灵丹的一刻钟内,是决定气海大小以及经脉强弱的关键时期,要不停的以心神引导药力,使之发挥最大的作用,因此强忍着剧痛,用心感受着药力的方向,并随时引导。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消失,周挚将神识沉入身体,细细感受着,只觉丹田处出现了一个光团,玄之又玄的旋转着,上边引出无数条光线,盘曲着伸入周围灰蒙蒙的空间,他知道,这就是气海跟经脉了。
周挚修习过《经纬梳理》,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他运行了一遍功法,感觉有一丝灵气通过经脉进入气海,在气海中慢悠悠的流动着,他试着用神识拨动了一下灵气,灵气顿时随着他的神识游走,即使将灵气引导到经脉里,撤去神识之后,灵气又自动的回归的气海,而不像之前那样消散在体外。
周挚心里舒畅无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道:“这才算是真正的修士了。”
他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如水洗一般,
往台阶看去,见那里只剩下了一个侍从,白竹亭等人已然离去了。
侍从看到周挚这么快就吸收完了药力,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周挚转头四望,看到其他人还在竭力的保持着盘坐的姿势,眉头紧皱,全身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甚至有人疼痛的弯下腰去,几乎缩成一团。
台上的侍从对那些因疼痛而无法保持端正坐姿的人投去了不屑的目光,这种人心神分散之下药力无法完全吸收,以后基本不会什么成就了。
庞象仪的姿势虽然没有变形,但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大有随时支撑不下去的样子。
倒是乔夏的表现让周挚刮目相看,她本来就白净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汗水打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剧烈的疼痛使她紧咬着下唇,浸出一丝血迹,即使如此,她仍然挺直着腰杆,保持盘坐姿势一动不动。
药力的持续时间只有一刻钟,药效很快就都过去了,广场上瘫坐了一片,都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是做了很极限的运动一般。
乔夏的轻软衣裙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更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缓了一会儿,抬头正好看到周挚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晕起绯红,在旁边的一个小包裹中拿出一件深色罩衣披在身上,挡住了妙曼的身体。
周挚偷看姑娘被本人抓了正着,也是尴尬无比,慌忙扭转过头,看到另一边的庞象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更加窘迫起来,没话找话的说道:“想不到服用种灵丹后全身竟然会如此的疼痛。”
庞象仪咧着嘴,虚弱的说道:“硬生生的用药力催生出气海、经脉,当然会痛了,不过也不全是坏处对不对?”说着瞄了一眼乔夏,向周挚挤了挤眼睛。
周挚看他那促狭的样子,不问而知他指的是什么,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台阶上的侍从看到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道:“种灵丹服用完毕,各位都自己过来领了腰牌回去吧,记得以后有时间了凭此腰牌到各坊领取新人所需之物。”说着指了指案桌上摆放着的黑色腰牌。
众人强打起精神,拖着疲惫的身躯,依次走到案桌前拿了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