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漕粮的安全关系着北方军民的生计,皇上恩准了杨士奇的奏折,钦定小舍为过漕运总督率领顾佐,李嘉,艾良等一干大臣南下,保证粮食的运输储运安全。
大臣们退下后,皇上留下蹇义,小舍和张辅,宣宗支撑着身体与三人密议了几句后,亲自给小舍写了封密诏。
这年北京的寒流来得早,河面上都积起了薄薄的冰,张府早早的把行李准备好了,除了月月夫妇俩,小儿子阳阳寄托在张辅家,其他人全随小舍南下。
这趟出巡,时间不会短,小舍先去几位大臣家拜别,最后去了蹇义家。
蹇义正坐在自已的佛堂打坐,蹇夫人对小舍说:“蹇大人荤食一点不沾,全家人都担心,你帮着劝下,让他尽量多吃点。那怕喝点鱼汤也行。”
小舍道:“吃素未必不好,岁数大了,荤的油腻,也不容易消化,你们给我准备些莲心枣子汤里面加些参,补气又补血。”
一会儿汤做好了,是蹇太太王氏亲自端来的,小舍接过就一声不吭盘坐在佛堂门口等着。
一等就一个时辰,汤凉了,小舍唤蹇太太再去热下,蹇义出声了:“不用,没想到你现在有如此耐心,老夫有胃口了,给煮点甜粥多放些赤豆枣子,我和小舍一块吃。”
蹇太太喜出往外去照办了。
两人就在佛堂前盘着腿喝起粥了。
甜粥粘粘的,汤汁从蹇义缺了门牙的缝中淌了出来,他一边笑着一边道:“记得在苏州时,曾和你一块喝过,还有汤宗,一晃卅载了。”
“是啊,大人记性真好,那时与大人初次谋面,观前街那个小二还想砍你呢。”
“哈哈哈,你那时还是个小吏,如今与老夫平起平坐了。”
“那里那里,小舍永远是大人的弟子。”小舍喝完了粥,把碗递给下人。
“老夫七十二了,能不能过今年还不一定,你还年轻,这回皇上又给了你大任,你这小子一定要珍惜,别辜负了我们这些老的期望,守好这份大业。”
“晚辈知道,皇上这回让晚辈坐镇南京,一准是大人的意思。”
“南京一直是黄福统领着,黄福守南京督漕运、议兵屯,老成忠直,刚正廉洁,但毕竟74岁了。南京为国家根本重地,守着他就是守着我大明的半壁江山。”蹇义的声调也高了起来。
“上回,晚辈在朝上顶撞了他,老黄不会记恨吧?”
“人家是君子,皇上调他去南京,也是别人使的招,不关你的事,这回也是他先与老夫商议后向皇上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