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楼算比较晚到学校报到的,本专业的宿舍都排满了,所以他所在的四零二宿舍的舍友们都是不同专业拼凑在一起的。
回到宿舍,跟另外三个人舍友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又各自报了出生日期,四个人居然同年同月生。
于是他们按照出生日期的先后排了大小,沈重楼是月初生的,理所当然就成了宿舍里的老大。
来自西北的肖斌高大粗犷,他学的是针炙推拿专业,生日在一月中旬,排行老二,另外来自深城的黎子豪学的是中西药结合专业,只比中医学专业,来自闽省的乔汉民大一天。
其实黎子豪是头天夜里十一点多生的,而乔汉民是第二天凌晨零点,中间只差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被黎子豪抢了老三的位置,乔汉民只能委委屈屈地当了老幺。
身为老大,沈重楼决定请大家去学校附近的大排档搓了一顿,还叫了几瓶啤酒,四个人吃饱喝足,尽兴而归。
回到宿舍躺在各自的床上,几个人又开始畅想人生。
肖斌学中医是因为家里穷,父亲有严重的关节炎不能干活,吃西药没用,只有中医针炙才能减轻他的痛苦,可是真正好的针炙收费太贵家里负担不起,于是本来想当建筑工程师的他毅然决定考中医针炙专业。
他希望将来毕业之后回去自己开家中医论所,这样即能赚钱还能免费为父亲扎针治病。
听到沈重楼家里也是开诊所的,肖斌简直像找到了亲人一样,“老大,你们家诊所生意怎么样,看你白白净净的,家里生活条件应该不错吧?”
沈重楼有些无语,白白净净的就是生活条件不错吗,这是什么逻辑啊?
没等他说话呢,老三黎子豪就抢先道,“二师兄,刚毕业找家大医院呆着才安稳啊,旱涝保收,开诊所的话你就得自负盈亏,风险太大。”
乔汉民一听,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能叫人家二师兄呢,那我们是不是该叫你沙师弟了?”
黎子豪将一张纸搓成一团对着他狠狠砸了过去,“少占你三哥的便宜,就算要叫沙师弟也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才有资格叫,你还是规规矩矩叫我三哥吧。”
没想到乔汉民却道,“我是没资格叫你沙师弟,我会直接叫,‘悟净,为师饿了,快叫你大师兄去化些斋饭来。”
他话音刚落,另外三个人就朝他扑过去,狠狠收拾了他一顿,直到他跪地救饶再也不敢了再放过他。
这一晚上大家都很兴奋,一直聊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就开始上课,沈重楼和肖斌早早醒了,两人一起去吃过早餐然后去上课,老三和老四一直睡到到上课时间了才起床,脸都来不及洗就匆匆赶到教室,好在肖斌已经帮他们占好了位置。
第一节课是公共基础课,所有大一新生都集中在一个大教室里上课。
这种课大家都不会太当回事,很多人都在下面各看各的书。
沈重楼带了那本《伤寒杂病论》去,一边看一边做笔记,他必须尽快把里面的方子整理出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井村药业抢先注册了专利,一直到下课了还坐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