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关灯喽。”
深川说着按下灯具的开关,黑暗迅速填满了整个空间。
房间内的四人,呈田字形把被褥铺好。生田整个人闷在被中,鼓起好大一块。
三人互道晚安后,室内便寂静下来。
眼睛在突然到来的黑暗中稍一适应,便能勉强看清身旁的景物。
睡在五更左侧的深川,侧着身,背对着她,肩膀不时地耸动。原是悄悄地偷笑,不料反而是高山最先没忍住,“嘿嘿嘿”地笑出声音。
“生田,要出来透透气吗?”五更强忍着笑意问道。
回应她的,是从被子里传出的一声沉闷的“哼!”
这下,五更也不再忍耐,直接笑出声音,深川也索性放开。
三人笑得开心,生田沉不住气,掀开被子跳出来。
“你们还笑!”
五更看不清生田的脸,但大致能想象对方恼羞成怒的表情,叉着腰皱眉,眼睛里的愤愤,估计都快着火。
嘛,脸上被涂满墨汁,任谁都开心不起来啦。
一想到这,五更反而笑得更加开怀。
之前的游戏,生田提议输的人要有所惩罚。五更本来都做好了被她使唤一二的觉悟,不想生田运气直接跌倒谷底,玩了好多把,从头输到尾。
先是学狗叫学猫叫,然后是唱歌跳舞搞笑艺人模仿,各种成员内部梗演绎,玩到最后实在没别的惩罚项目。
“不行!一定要玩到最后才可以!”
连败不止的生田,就像是赌局中输红了眼的赌徒,心里坚信触底反弹定律,来一记出色的绝地反杀。硬是不让游戏散场。
甚至找旅馆的老板借来了墨汁与毛笔,制定了胜者可以再败者脸上涂鸦的惩罚规则,并且要留到第二天早上才可以洗掉。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生田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队友三人画的大作,画的太多太密,到最后五更反而觉得自己正在参与一项艺术创作,而不是在执行惩罚。
五更和高山脸上也有几笔,不多,反而是深川从头赢到尾,强运护体。
生田游戏一结束干脆躲进被窝里不出来,连晚饭都由深川带回去进食,这对生田来说实在难得,南乡还以为其得了什么重病,差点让随行医师赶来治疗诊断。五更和高山奋力地解释才让他了解缘由。
顶着这张搞笑的脸,生田蜷缩在露台的躺椅上吃饭,还不允许其他成员靠近。孤单的背影着实流露出几分悲凉。进食完毕后,就直接钻到被子里,再没出来过。
生田的运气究竟有没有触底,这事不好说,但队长尊严这次的确是掉地上没弹起来过。
见成员笑的开心,生田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只好恨恨地把床铺拉的远些,以表露自己割席分坐的决绝。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真的。”
五更好不容易才忍住,深呼吸。
平静了一小会,高山轻声呢喃:
“……墨汁。”
三人顿时联想到生田被画满脸时的幽怨表情,又幸灾乐祸起来,低声窃窃地笑。
“……你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