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丽娜听着,脸上渐渐浸出了细汗,表情越发紧张。钱天楠查言观色知道乔丽娜听进去了又道:“你也知道,经济犯罪不仅是判的问题,还要退赔和罚款。魏福禄一旦事发,退赔和罚款决不是小数。别看宏达值几个亿,魏福禄在宏伟厂长任上和宏达的合作至少在三年以上,你心中应当有底,怕把整个宏达都赔上也不见得够。这样你千辛万苦千方百计创下的家业,可就都化为乌有了。”
钱天楠的这一番话正刺中乔丽娜的心尖,乔丽娜是个精明人怎么会不懂的这些,这也正是乔丽娜的心病所在,她只是无计可施而已。因为她太清楚了,原来宏达是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眼看就要混不下去了,乔丽娜孤注一掷钱色并用将魏福禄拉下水,魏福禄掏空了宏伟厂一步步把宏达厂扶了上去,又在钱天楠提供贷款的支持下宏达厂迅速发展了起来。但乔丽娜看着从天上飞来的横财,心里始终不踏实,真是去了穷病又添了富病,怎么着也是不好受。乔丽娜听着钱天楠一句一句地说就像一针一针地刺疼她的心,让她难受。她无法再故作镇静,撕下佯装的矜持,用近似哀求的语音说道:“怎么办呀,钱大哥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
钱天楠见乔丽娜开始着急了,便欲擒故纵没有言语,端起茶杯慢慢地饮着。乔丽娜见钱天楠不开口更加着急道:“钱大哥,你神通广大,我知道你有办法。”乔丽娜急的眼里已带了泪。
钱天楠用嘴吹了吹茶沫,轻轻道:“办法也不是没有。”钱天楠卖关子似的说了一句又打住了。
乔丽娜见钱天楠欲言又止的卖关子,道:“钱大哥,我全靠你了,你摸摸我心跳的厉害,我害怕,我坐不住了,我想躺下歇会。”乔丽娜说着挪过来拉起钱天楠的手捂在了自己胸窝上,顺势偎在钱天楠的身上,拿出了她惯用的伎俩。
钱天楠的身边不缺女人,乔丽娜虽身材苗条面容娇好但她这一套实际上对钱天楠不起作用。但他要将势就势地调动起乔丽娜按照他的思路去做。他将手抽回道:“要看在魏福禄的面上,我真不想管了,看在娜娜的面上还得管呀。”钱天楠顿了一下又改用亲密的口气道:“娜娜,没有魏福禄这么傻的,被双开以后你就低调点,还开个大奔到处张扬,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宏达的老板。这回招来众怒,招来枪打出头鸟。现在要做的是要将他的股份拨到你的名下,最好稀释在几人的名下。他如果不是宏达厂的控股人,许多事情跟他就没关系了,就是罚他,他没钱在法律上对他也是没办法的。”
“唉,我实际上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无奈我们是半路夫妻,又没办证,彼此缺乏信任,他不听啊。”乔丽娜也是一个精明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你心太软不行,该果断就得果断,当断不断你们就会家破人亡,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吧,自己再不救自己,别人谁也救不了你们。不过你放心,公安那面我会替你关照着。”
“这事我也想过了,我再跟魏福禄好好谈一谈,不过他同意的可能行不大。再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撤换档案。钱大哥,工商局的人你熟吗?”乔丽娜望着钱天楠的眼睛,弱弱地问,那目光里充满了诱惑。
“你的注册地也是江北分局吧,江北分局的蒋局长我还算熟,打过几次交道,他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行,好像还算好接触,不是那么古板,好像来我这里消费过,是谁请的客我一时想不起来了。”钱天楠一提起蒋局长,瞬间也唤起了乔丽娜的记忆,她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跟他有过一次实质性的交往。不过,钱大哥,还是你帮我找找蒋局长吧,你的面子比我大。”
“这可不是小事,这事如败露,蒋不仅丢乌沙帽还有可能进去。所以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让蒋局长打消顾虑帮你办,只有你这个当事人亲自办方可,谁也代替不了你。”钱天楠循循善诱,耐心地讲。
钱天楠说的有道理,乔丽娜心里是认可的“好,我亲自约他。”乔丽娜脉脉含情地看着钱天楠但怎么看这情也像是装出来的,她望着钱天楠,喃喃道:“钱大哥,我这点小秘密从来也不背你,你都清楚,你要疼我呦,我的就是你的呦。”
知道别人的秘密历来是一项危险的事,而且钱天楠太了解乔丽娜了,这个女人貌似温柔可人,可内里心狠手辣。钱天楠当然懂得小人难缠的道理,不敢小覷乔丽娜,貌似有情有义实是逢场作戏地吻了一下乔丽娜道:“咱们相处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娜娜你放心,你的忙我帮到底了。”
“我真懒得见魏福禄,今天我不想回去了。”乔丽娜貌似恋恋不舍,实是言不由衷,心里早已心急火燎。
“娜娜,来日方长。”钱天楠貌似温柔地又亲了她一口,耳语道:“你现在必须去抓紧时间处理事情,而且你要破釜沉舟地处理,你已经没有时间再忧豫了,明白吗?”钱天楠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乔丽娜是内紧外松。
“那,哥,我就先告辞了,回去我再劝魏福禄一下,不行,我再借天间宝地约蒋局长。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少不了给哥添麻烦呦。”
“咱们谁跟谁,娜娜客气了不是。”
乔丽娜告辞走了,钱天楠透窗看见乔丽娜的车影消失在远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