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一结束,大家立刻忙起来,车间里不见了春寒,腾起了一股热浪。
李天宇有些担心王婉诗能否担起这个担子,这次任务不同以往的力气活,而是实打实的技术活,需要克服诸多困难。实际上,开会时李天宇就注意到了王婉诗,她穿了一件夹克衫配了一条紧身尼龙裤,将长发盘得紧紧的,整个人显得格外干练利落,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天宇来到钳工组见王婉诗将人员组织起来,首先从平板下手。李天宇略一观,立刻明白了王婉诗的用意。她是想将平板拼接起来,解决没有大平板问题。李天宇没有说话,抄起撬棍加入战团。
要将两块有一吨多重的一米五平板,拼成三米一块的平板,也不是容易的事。王婉诗用力喊着,一,二,三。一,二,三。虽是脆脆的女声,确也干脆利索。在王婉诗的指挥下,两块平板一点一点的靠近。王婉诗不断地调整着角度,稳稳的操弄,满像一位老师傅的风范。
平板靠在一起了,要调水平了。因顶平板的专用千斤来不及制作。不知王婉诗何时准备的匾铁,铁皮等派上了用场。她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幅扑克牌,潇洒地扔在了平板上,准备用来调平。李天宇看在眼里想笑,这个动作李天宇见过,那是王婉诗的师傅的标准动作。王婉诗的师傅也姓王,是老厂有名的八级加钳工。
也真是名师出高徒,王婉诗基本功扎实,在车间里是公认的。在滨海有一次,李天宇和王婉诗一起去配钥匙,那是一把有些特殊的钥匙,好不容易在一个钥匙摊上寻到了这种钥匙坯子,可那配钥匙师傅忙活了半天,就是配不好,打不开锁。王婉诗轻声道,还是我来吧。王婉诗本来就年青,又显小。王婉诗架架愣愣的,小心的不弄脏了手,锉锉刮刮的配好了钥匙,惊的那位配钥匙师傅睁大了眼睛。
王婉诗干的顺利,一切都在她的盘算计划之中心中快活,她借着擦汗看了李天宇一眼,双目相视,俩人会心的一笑。这一笑里王婉诗尽显泰然自若,李天宇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这时廉钰琪陪着张工走过来,张工手里握着一卷图纸。
“张师傅您眼睛怎么都红了。”李天宇关切地问。
“我昨晚一夜没睡,画的这图。这‘手推移动式吊车。’是完成这项任务必备装备,我没等领导安排,就画了。咱们车间缺少起重设备,这移动吊车早晚得做,晚做不如早做。”
“张师傅您太英明伟大了,太及时了,比所有人想的都周到。”李天宇赞美之情,溢于言表,看上去有些夸张,实是从心里甴衷的赞叹。李天宇打开图纸看看,见张工设计的非常巧妙,不仅设计牢固而且突出了使用方便。连下料清单、配件清单都写好了。李天宇,廉钰琪将图纸拿给王松林看,王松林非常支持,为加快制作进度。王松林亲自领着几位青年人去材料库下料,去配件库领配件。
郭鸿儒等人在管材堆前查看管材,研究加工方案。李天宇突然发现这管材堆放的非常不安全,管材容易滚动造成伤害。李天宇立即让大家赶紧躲开,先齐心协力移来几块大石头挡住管材,又取来钢钎,像打桩一样的在地上固牢。看看管材没有再移动的可能,才舒了一口气。
大口径管材外螺纹的加工问题,本来也算不上多难的活。但当时这种管材全部依赖进口,每根管材价格昂贵,加工要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我我看,架好了中中心架,夹紧了,就就干嘛。”张永生看了看,认为难度不大。
“这麽薄的管壁,这麽重的大管子,夹得住吗?”李长学说。
“是阿,一使劲夹,管子恐怕就变形了。”张淑娟说。
“咱们只能上花盘,用组合夹具。”郭鸿儒思考着说。
“组合夹具可以,就是效率低点。”李天宇说。
“在花盘上按内径加工一个定位柱,那上下活就方便多了。”李长学还是很聪明,开动脑筋说出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