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丢掉了两坛好汉酒,却连一条好汉都没有拉上山来,倒是只这一个文弱书生,哥哥竟也欢喜的这模样!”张大宝牵着黄骠马和山娃子远远的跟在宇文霸和凌敬数丈之外,此时又抬起头来望了前面的两人一眼,撇了撇嘴。
山娃子虽然憨实,可是脑子却挺灵活,要不然也不会被宇文霸换做身边跟随了,听了张大宝的话摇头道:
“六当家莫忘了二当家了么?不定是哥哥看重此书生的才干了呢。”
说完也将目光朝两人望去,只见两人正说得兴起,神情都含着一丝的亢奋色彩,心中也是不禁微热,哥哥就是有眼光,就是做买卖还差了点,不由得,山娃子又回头瞥了眼黄骠马。
宇文霸没有掩饰自己对凌敬的欣赏,以至于凌敬都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好汉是不是把自己错当成谁了?
要知道自己现只不过一落魄书生而已,莫说那窦建德对自己的赏识,就是凌敬自己都怀疑过自己有没有资格承受窦建德对自己的赏识!
除了表达自己对凌敬的欣赏之外,小砀山宇文霸也只是一句带过,那就是:定不负你前往一趟。
你就如此有自信么?
凌敬不由想到了翟让,翟让的名头他凌敬也是听闻过的,还有那徐世绩,更是如雷贯耳,是呀,这样两个人物都愿屈居此人之下,莫不成那小砀山真的有甚不枉我去一趟的存在么?
“昔日曹公煮酒论英雄,言天下只使君与操耳,不知宇文寨主如何看当今天下之势?”
这是要看自己的抱负和目标了啊,好,既然你这样的等不及,那么我也就再给你抛出一点诱饵来,保证能够让你乖乖的咬食还不肯撒嘴!
“在下可不比曹公那样自负,在宇文霸眼里凡是能在这乱世立身的都属英雄,不过在这些英雄当中却有三人堪称英雄之首。”
“哦?愿闻其详。”
“此三人第一当属长白山知世郎,然河北窦建德,再是太原李渊了。”
“太原李渊?”凌敬微诧,他倒是听闻过此人,刚正不阿,据说正是因为他和高颖在征讨陈后主攻克健康府后杀了那绝世大美人张丽华而得罪了当时还是晋王现在已是皇帝的杨广,遭到怨恨,也才有了今日被贬到太原去做一个留守的结果,不过就此便算英雄的话,未免有点言过尤及了。
“李渊回太原,便犹如龙归大海矣!”宇文霸没有解释什么,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解释什么都很难让凌敬相信,毕竟李渊起势还得到大业十三年,离现在都还有五个多年头呢。
凌敬不知道为何宇文霸如此的推崇李渊,也不去管,只是在心中暗暗的记下了,听的宇文霸提及窦建德,心中不由一亮,暗道此人这一点倒的确算的是有眼光,因为现在的窦建德刚投了高鸡泊,在高士达的手下混,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头领,根本没被重用,可是此人竟然抛却高士达不提,单单将窦建德提了出来,难不成此人也识得我建德兄否?
“刘霸道虽有阿舅军号称十万,可我观其便如曹操眼中之袁术,空有兵马粮草,却如那冢中枯骨,早晚被擒;高士达恃才傲物,刚愎自用,难成大器;山东张金称倒算的一个人物,只是此人性格怪癖,好妒猜疑,这样的人不得势倒罢,若他日雄壮起来,却不知是福是祸也。”
想到那张金称后来的所作所为宇文霸简直无法想象,他的军队所过之处,绝无一生还之人,无论敌人也好平民也罢,老弱病残还是妇孺幼儿也罢,全是一个字:
屠!
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都说:张金称比诸贼尤残暴,所过民无孑遗。
凌敬没想到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山寨之主竟然对当今天下局势了如知掌,更让他惊奇的是那张金称,要知道此时的张金称虽然才刚起势不久,但是势力壮大速度却极为惊人,人马不说十万,怕也差不离了,难不成真的会如此人所言,并非是天下百姓之福反而是灾祸么?
“除却这三人之外,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三个堪称英雄的存在,且一个个皆是大英雄!”宇文霸用一种含着笑意的询问眼神望向凌敬,凌敬眉头微微一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英雄能够排在那第一个扯起义旗造反的知世郎王薄之上了,还三个之多!
“高句丽王高元,百济武王扶余璋,新罗王金白净!”
凌敬再一闻此言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更是怦怦直跳,只听宇文霸又已经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