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躺了一阵儿之后,供奉忽然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比垂死病中惊坐起还要夸张。
面色比得知被人带上了一叠的绿帽都要难看。
他一边快步的往门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之前的那种儒雅,再也看不到一分。
“这些乡野村夫!”
看着被他交代了事情之后,匆匆离去的几个下人,这供奉在房间之内坐立难安,走了一阵儿之后,忽然愤恨的骂了一声。
而此时,刘、张两家的主事之人,凑到一起,面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
刚才魏成魏子规说出来的话,让他们如坠深渊。
李靖能够用出这样的手段,是他们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们以为,只要紧紧的抱着王家的大腿,那李靖就不敢太过于为难他们。
在这个过程里,纵然会受到一些损伤,也不会伤及根本。
而现在,那李靖居然准备直接派遣兵马前来,以囤积居奇之罪,将他们尽数逮捕,抄没家产……
“快!快些!”
两人无有他法,在这里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之上,登上马车,不住的催促车夫快些驾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至此,说供奉请他们二人快些去议事。
两人闻言有些愣神之后,心里变得安稳了些。
他们以为是那供奉已经猜出来了李靖将要施展的手段,所以这才急匆匆的让人来请他们,去交代应对之法。
这说明,他们在供奉心中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
当即便让人驾着马车,跟随着前来报信之人,急匆匆的朝着供奉居住之所而去……
“什么?!”
那供奉所在的房间之内,众人此时尽皆归来,全都一脸震惊的望向那供奉。
不是他们的定力不好,而是这人方才所言实在是太过于令人吃惊。
“这、这马邑郡内,只有我等几家做食盐买卖,自盐价上涨以来,还从未有人大量购买食盐……”
刘家那人显得紧张的出声说道。
“对啊,所以那些人腌制咸鱼的盐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王家的人接着开口。
“莫非是从雁门、楼烦等地进来的食盐?”
张家的那人出声说道。
“不会,楼烦、雁门等郡一样都遭遇了盐荒,盐价与马邑相当。”
那供奉摇头出声说道。
这一次,借着盐池地龙翻身的机会,二公子可是准备来上大动作的,雁门等郡,也都一样有类似他这样的人坐镇,情况和马邑差不多。
“你们看看这个!”
他说着从边上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咸鱼,递给边上的一人。
“这是那伙乡野之人所售卖的咸鱼,方才我令人从购得咸鱼之人手中,花钱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