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师傅走的时候没说去哪,就说午饭不回来吃了,然后还让我叮嘱孟炎说安心等她回来。”亚娜回道。
“这丫头,又跑哪去了…算了,来就是客,你过来跟我吃午饭吧。”红澪转而朝孟炎开口道。孟炎顿时感到一阵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然后跟着红澪左转右转来到用餐的厅房,吩咐下人上菜开饭。到这里孟炎忽然发现,四合院中好像并没有多少仆从,一路走来就看见寥寥几个打扫卫生的,而这用餐的厅房连着隔壁灶房,孟炎环视一圈,也不过只有四五个仆人负责的样子。
察觉到孟炎的疑惑举止,红澪开口问道:“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总感觉…这里是不是空旷了点。”孟炎支吾着问道。
“你说这个啊。”红澪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没钱雇更多人嘛,只能这样了。”她的回答则让孟炎差点把刚喝下的茶喷出去。“您别消遣我啊,红澪大人。能住这么好的房子,怎么可能雇不起人…”
听罢红澪则笑了下。“我骗你干嘛呢,孟先生。”她的称呼倒让孟炎感到一丝坐立不安。“这四合院,是陛下赐予家母的。不然以我们的日常俸禄,肯定造不起这样的房子。”红澪解释道,然后拿起筷子示意起来:“随意开动吧,孟先生。在我们家无需拘束。”
“好嘞。”于是孟炎紧跟着起筷夹菜。他可是饿醒的,早都等不及了。不过边吃他也没忘说话,转口问道:“那…这四合院里就住了你们一家?”
“是这样。”红澪点点头。“家母住正房,我和绿莹住这边,西边的屋子都没人住。”所以…说空旷了点也没错,不过并没什么妨碍。”红澪如是道。
“原来是这样…”虽然住的人不多,但房屋连同庭园摆设精妙,打理得当,某种意义上倒也有一番世外桃源般的幽静祥和。
“来的一路上,你和绿莹都聊了些什么?”这时红澪开口问道。于是边吃着饭,孟炎一五一十地把他们说的事情告诉给了红澪。毕竟是她姐姐嘛,虽无血缘但胜似血亲,孟炎自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觉得,她为什么会为你做这么多?”默默听完后,红澪放下手中汤匙发问起来。对这个问题…孟炎又不傻,多少也是明白答案的。可恰恰是因为知道,他反而不敢回答,只能低头沉默起来。
“…行吧,你不说也无所谓。心里有答案就好。”见状红澪也没继续逼问,然后笑了下打趣道:“至少我是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了。”她的话同样把孟炎逗乐了,饭桌上的气氛便没有继续尴尬下去。笑过后,红澪轻轻拿起筷子,然后又放了下去。“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她开口问道,声音比之前要更为正式。“金正谕去找你的时候,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吧。”红澪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孟炎心里咯噔一下,举在半空中的手也跟着停顿了。如此明显的反应已经算是给出了答案,于是红澪微微点点头:“所以,眼下我妹妹还不知道这些事喽。”
“不知道。”孟炎缓缓收回筷子,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马车上他还没来得及说这些事,同时内心里他也有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太子是凶手的真相告诉绿莹。
“好。那就让这些事烂在你心里吧,别告诉我妹妹,也别告诉任何人。”红澪盯着孟炎道。她的严肃眼神让孟炎感到不寒而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我肯定不会掺和或者乱说话的。”孟炎咽了下口水紧张地回道,他也不知道这样回复算不算对。
“嗯。”听罢红澪倒是点点头,算肯定了孟炎的回复。“我这也是为你好,孟炎。就在昨天,李生公开向刑察院检举揭发太子欺君罔上大逆不道。所以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相信也不用我来说明了吧。你现在清白得证,算是从这趟水里出去了。希望你能明智点,别再把自己弄回去。不然到时候你死了还要连累我妹妹伤心。”红澪这话说得孟炎寒毛都跟着耸起来。看来金正谕果然还有其他方案,既然没走通自己这条路,那就亲自下场开干。接下来毫无疑问会刮起一场飓风,到时候卷起无数尸山血雨,孟炎自然也不想成为其中一员,因此他赶紧回道:“您放心,红澪大人…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脱身,万万没有再回去惹一身麻烦的道理啊…”他这话说的倒也恳切,于是红澪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孟炎。毕竟是我妹妹的‘上客’。怎么称呼她得怎么称呼我就行。”红澪接着道,然后重新动筷进膳。
“呼…”红澪转换话题,说明这部分结束了。于是孟炎先暗自舒了口气,然后琢磨着回道“那我就叫您…红澪…姐…呗。”这称呼倒让红澪笑了起来。“行,你就这么叫吧…”她无奈地说着,还是接受了这称呼。“我听说吴将军收了你,他是个良将,你跟他干总不会错的。正好也远离朝堂,避开这些争斗破事儿。”红澪如是道,然后指指孟炎筷子:“别愣着不动啊,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