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穿着白袍的少女眼睛微眯，透过面巾，他看见她露出恶魔一样的微笑。

白袍放开了双手，林初缓缓转身与那个黑衣人对视，他想看看是谁杀了自己，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黑袍人也戴着面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死都死不明白吗？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人生就这么莫名其妙结束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在寒冬中感觉到了绵绵暖意，很舒服，下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正一丝丝被抽离身体，让他站不稳。

黑袍人似乎非常惊慌失措，他用手捂着嘴，如果面面巾面的那个位置是嘴的话，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怎么是你？”林初听到了面具下的声音，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怎么是我？”林初重复了黑袍人的这一句话，他说话时候声带没有震动，完全是用喉咙中的气息说出这四个字，他已经脱力到无法正常说话，林初低头看去，钻出胸口的刃尖染着红色的鲜血，但随即渗出来的血液颜色却是像墨一般的黑。

匕首有毒！

林初低头的时刻，黑袍人已经转身，向远处跑去，几个闪动只见，黑袍人已经消失。

鬼使神差，他碰了碰刃尖，刃尖轻微晃动了一下。

疼痛。

钻心的疼痛。

从匕首被插入到现在，林初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这种疼痛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他经历过的一切疼痛加起来都不如这次的万分之一。

林初眼前发黑，手已经无力的下垂，他身体向后倒去，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林初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可以感受到色彩，白袍人面上的纱巾已经不知何时飘落，他对上的是一张精致到无法形容的脸。

“妈的，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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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生离开林初后一路狂奔，不一会就跑到了城外的树林中，林中站着一个身着同样黑衣的人，看见黑衣女生本来之后伸手打了个招呼，但黑衣女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从黑衣人的身边飞驰而过，黑衣人似乎愣住了，然后他转身，向黑衣女生的方向而去。

只见黑衣人几下跳跃赶上了奔驰的黑衣女生，然后他站定在黑衣女生面前，黑衣女生则一下撞进了黑衣人的怀中，受到冲击后的黑衣人的双脚纹丝不动，然后他伸手揽住怀中人的肩膀，声音有些沧桑：“任务完成了吗？”

女生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黑衣人的怀中，发出啜泣的声音。

黑衣人将女生头捧起，摘下女生的面具，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有些稚嫩的小脸，泪眼婆娑，眼睛已经红透，又大又红的眼睛闪着荧光，像一只兔子。

“我问你话呢，任务完成了吗？”中年人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只是问着所谓的任务。

少女泣不成声，几次想想开口都因为哭泣时本能地抽搐而被打断，经过几次的努力，她终于说出两个字：“是他，是他·····”然后大哭起来。

“谁？”

“林初，是林初。”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

“林初？你是不是看错了？他应该已经死了。”黑衣人有些疑惑。

“那张脸我记得很清楚，不可能看错，但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少女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那你的任务完成了吗？她死了吗？”中年人追问道。

但少女没有回答，只是一味趴在中年人怀中哭泣。

中年人搂着少女，沉默了许久，少女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只见中年人右手成刀，劈在少女的左肩上，少女昏厥过去，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短哨吹响，哨子发出类似鸟鸣的尖锐声音，一人落在黑衣人身前，躬身道：“老大。”

黑衣人说道：“她在组织这么多年，十分警觉，尤其是组织中杀手，她隔很远距离就能辨认，所以我才派阿雪去刺杀她，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你是在她走后才加入的，她对你不会那么熟悉，这是天雷弹，拿着。”

“动用‘天雷弹’恐怕会伤及不少平民。”九号有些犹豫。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用。”

“那如果林初还没死怎么办。”九号提问道。

“她可以不死，林初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