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悔这伤恢复的太慢了,仅凭自身的愈合想要完全恢复,宁悔都不知道得几年啊,到不是不能加快,而是他不愿,也不敢。
宁悔自己的感觉没错,他没废,虽然伤确实和那些查探的人认定的一样,经脉阻塞、肉体萎缩、血脉枯竭、神魂衰弱、气海破败。
可宁悔知道他破海成功了,还有了那项进化的天赋,就是他的气海能产生那种神奇的灵力,可以帮他完整的修复好这破败的身躯。
既然丹田气海是好的,那就可以引动天地灵气,过气海成属于自己的灵力,就能产生那种神奇的灵力加快恢复了。
可是他不敢,他不确定是不是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尽管那谎话符合所有人的要求,他也不敢冒险。
或许是他小说看多了,总觉着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就和那小说中一样,主角开着挂还出事,多半都是因为不小心,不周密。
宁悔可不愿意阴沟里翻船,他四年多可能别的没学好,但这忍可是修炼了十成十,因为忍就是他每日的生活状态。
既能忍事,也能忍疼。宁悔能将所有事放在心里,也能承受痛苦而不吭声。
就像现在,宁悔竟然硬撑着来到山下,去送于义和齐楼。
那日,他站在小屋,目送了院长,没隔几天就得知了于义和齐楼将走的日期,他不想婆婆妈妈,可也想送他们一程。
本来还有一顿酒宴,可看着宁悔的身体,于义和齐楼婉拒了。
出门远行事也多,三人竟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坐下聊一聊,只是抽空通知了宁悔,约好了今日。
今日宁悔穿的很郑重,对他而言很郑重。
自打人前消失,宁悔就再也没有穿过长衫,虽然他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可四季同款的短打扮,总是能让人把他忽略。
因为面容憔悴苍白,身体不适,远行送人,总让宁悔觉得有些不吉利,虽说他并不相信,可他愿为朋友送上自己的祝福。
时间定在了早上,宁悔早早地就出门了,不比往日,他的行动太慢了。
又是这熟悉的山道,今日走上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往日晨练的呼喊,现在也没有了,或许就再也听不见了。
于义和齐楼,已经算是晚的了,这学院的学生竟都在转校,那高悬于顶的魔气,虽有大阵封印,但实在是让人忌惮,搬离不只在学院,山下也在行动中。
这学院如今就剩他一人了,想来也不会再有人上山,那所说的公办学院估计也泡汤了。
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宁悔终于挪着步子来到了山下。
还好起得早,宁悔没有迟到,但疲惫的身子,却磨掉了他的精神,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怜,他想撑着,可真的挡不住伤痛,只好靠在了山门的牌坊上,慢慢的恢复着精神。
紫阳山在紫阳镇的边上,正对着的主街是贯穿紫阳镇的街道,而环山之道也是出入紫阳镇的通道,这也是山下多小馆的原因。
虽然不是唯一的出口,但于义和齐楼却选择绕行了此地,就为三人见上一面。
入秋了,日短夜长寒露起,就在宁悔头发被露水打湿之时,于义和齐楼来了。
路途遥远,二人均未骑马,都是坐的马车。
临近之时,宁悔才看到原来不只是转校,还是搬家。
既是搬家,当然家长就在,这场送别也就只好从见大人开始。
宁悔咬牙起身,以晚辈之礼去见了于义和齐楼的父母。
有些尴尬,于义和齐楼也有些尴尬,三人的情义,并未有家长的认可,宁悔在他们眼里地位是不一样的。
两位母亲很和善,齐楼的父亲很平淡,而于义的父亲就未见。
一圈走完,三人竟不知如何开口,没有话语权,别人的脸色总是重那么几分。
沉默尴尬也是时间,有外人宁悔就干脆了很多。
不在拖沓,宁悔打起精神,主动拥抱了二人,这也是他在二人面前第一次,展露情绪,万千话语,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多保重。”
于义和齐楼看了看对方,又望了望宁悔,知道这就是分别了,知道宁悔不愿再多说什么,欲言又止之下也只好说了三个字:“多保重。”
说完的两人,一声叹息,有些难过有些不舍得回到了车里,掀开车帘,摆着手走了。
目送着车队离开,宁悔显得颇为孤单,可就在他还没开始自怨自艾时,又一队车马走来了。
相隔还远,宁悔就看到了来人,他没在停留,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行动缓慢的宁悔,还没上几步,就忍不住歪头看向了路过山门的行人,而骑在马上的两人也正好抬头看向了宁悔。
那两人却是不知因何今日才走的向野和王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