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可以看见有十几人围着两人,她们是两名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右手无力地耷拉着,鲜血顺着手臂不断地流下,他如今只能左手持剑,此时正与另外一名女子背靠背面对十几个人的围攻。
两人相互守着对方的后背不被人攻击,却也是配合十分默契。但奈何敌众我寡,很快与她背靠着的女子也倒在了血泊中。
如今只剩余的左手持剑女子一人,而对方也只是将她围起来,并没有立刻下杀手。她也是无力地半跪在那人尸体面前,她望着一个始终不曾出手的人惨笑道:“玉瑕,师出同门,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人群中有一人排众而出,他名字虽然秀气,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玉瑕看着面前这人冷冷地说道:“玉瑜师妹,你现在知道我们是同门了?那你逃跑的时候也没想着我们是同门啊。”
玉瑜咬牙道:“如今的平江派还算什么是平江派?门内全是些不三不四的人。至于房远图,狼子野心,他勾结红尘间,谋害了玉虚师兄,明知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玉瑕闻言大声嘲笑道:“你可别忘了,玉虚师兄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你难不成真以为自己很高尚了不成?”
玉瑜眼神一黯,道:“我自然有罪,我已经知道悔过,不过当初房远图与红尘间合谋逼迫玉虚师兄退位,我的确是事后才知情。”
说着玉瑜突然看向玉瑕道:“想必你也是被蒙在鼓里,你应当知道,现在门内那本所谓的镇派剑法根本就是红尘间拿出来的。玉瑕,平江派这么多年的基业不能毁掉,你和我一起去找寒江吧,我得到他的消息知道他还没死,到时候我会为你说情的,你是他师叔,想必他不会难为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重建平江派。”
玉瑜原本死寂的眼睛里像是有了生机,她满怀憧憬地看向玉瑕,期望他能够浪子回头。
不过迎来的却是玉瑕的捧腹大笑。
玉瑜不解:“你笑什么?”
玉瑕道:“我笑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否则你一定不会这么可笑,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玉瑕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杜寒江上平江派的那一天。他缓缓说道:“早就前一天,房远图就已经找上我,他告诉我杜寒江有一本平江派的镇派剑法。而杜寒江第二日便会上平江派,到时我们便逼迫他交出来。
啧啧,镇派剑法我当然心动,他杜寒江何德何能,凭借一套剑法便可以一战诛杀红尘间六大银牌杀手。若是我得到,我又怎么会比他差!
不过房远图早已经料到,杜寒江极有可能是不会交出来的。而他恰恰有一本不逊色与镇派剑法的绝世剑法,而他却愿意分享出来。他说他已经安排好人来栽赃杜寒江,让他在平江派人心尽失,而我只是帮他在弟子中树立威望,然后他做他的掌门,我拿我的绝世剑法,岂不美哉?”
玉瑜惊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我当然早就知道。”玉瑕俯下身看着玉瑜,轻轻道,“因为我本就是和他一伙的。”
玉瑜仍不死心:“你知道他勾结红尘间?”
玉瑕摇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不过这重要吗?”
“重要吗?”
三个字不断在玉瑜脑海中响起,平江派已经在上下两虞声名鹊起,享受着许多人的尊敬。
现在平江派的弟子走在外面都会自觉高人一等,这不似乎也是她当初一直想看到了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玉虚真人无为,她才愿意与房远图一同逼迫他退下掌门之位。
可她如今在平江派内待着,却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那种说不出来,却又感觉必不可少。
所以她逃出来了,带着她所知道的不愿意待在平江派的人。
玉瑕看着面前之人,冷冷道:“玉瑜,你还记得当初师父给我我们两个取名字吗?师父将平江派比做一块美玉,瑜是美玉的光泽,而瑕却是美玉的斑点。他给你取名叫玉瑜,意思无非是你代表了平江派的优点,而我玉瑕不过是平江派谁也看不上的废物而已。
当年做弟子时我便在平江派内毫无地位可言,后来虽是师叔,可却依旧没有一个人将我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谁看见我不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师叔。而你呢?你看看你如今狼狈的样子,还配得上是美玉的光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