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是二月,天山刮起的风依旧令人感觉到寒冷。
天山离天剑门不远的一处有一间新修的茅草屋,而茅草屋旁却是一座新修的坟。
满天黄纸飘飞,坟前静静地站立着三人。
“师父,我给你选的此处刚好能看见登山的路,我知道你一直思念着师兄。你现在在这里,若是哪日师兄回来了,你也能在第一时间看见他。”孟子归轻声道,拿起手中的酒洒在坟前,又猛地灌了一口自己。
“你有何打算?”徐三也是低头轻语,老者既然是段天赐的师父,自然也是他的前辈,而能教出段天赐这等人物,徐三自然是不得不钦佩有加。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将我捡回来的,可以说是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孟子归微微一叹,他轻轻抚摸着自己脸上那道疤,继续说道,“如今他不在了,我以前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他,现在有时间了,所以我便打算在这里陪他三年。”
徐三点了点头,并没有劝阻,他只是同样饮了一口酒,静静地陪他站着。
良久,徐三才再次出声:“我几日前曾说,我会告诉你二十几年前云山之上发生过什么。”
孟子归点头,眼神有期待,又有恐惧。他期待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害怕事实让他无法接受。
随即又看了眼白浩,开口道:“是。”
徐三看出孟子归的想法,解释道:“我把他留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他可以知道,而且有些东西,还是他告诉你比较好。”
孟子归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浩,扭过头去看向徐三道:“你很看好他。”
徐三点头,旋即又眺望远方,眼中似乎满是回忆:“二十几年前,云山之山,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打起来。”
徐三转头看向孟子归,直视的他的眼睛道:“是不是很失望?”
孟子归愕然,苦笑着点头:“我万万没有想到。”
徐三同样苦笑:“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到达云山之顶,互相询问之下才发现对方都没有下战书。”
孟子归道:“我以为他们一样会打起来,虽然他们并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很难得了。”
徐三点头:“可能天下人都这样认为,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打起来,段天赐的意思是不愿意对一个心有牵挂的人出手。”
孟子归若有所思:“牵挂?他的妻子?”
徐三点头:“对,他那时候妻子被人绑架,他耽搁不起,若是去晚了,后果难料。”
“可他还是去晚了。”此时一道声音响起,话语里却有哽咽之音。
孟子归偏头:“你如何得知?”
“因为他们正是我的师父与师娘。”白浩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落下来,“从小师父就对师娘很好,我刚开始也是以为他说怕师娘,于是那时候我嘲讽了他很久。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那是因为他自觉亏欠师娘,才处处谦让这师娘。
你能想到一个武林高手甘愿待在厨房,甘愿做着家务吗?可师父就是这样的。
师父他整日吹嘘自己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可他在教我武功前却从未拿起过剑。”
孟子归虽然震惊于眼前少年的身份,不过也很好奇的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继续问道:“为何?”
白浩自顾自道:“因为他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师娘。当年绑架师娘的只是一个小门派,可那日师父赶到之时,他们居然足足两日日没有让师娘喝水进食!师父手里的剑能把那个小门派之人杀光,能和天下间最强的用剑高手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