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元年,二月初三,九江郡境内天山。
此刻是早晨,天山脚下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天剑门弟子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事情。
只听着一个弟子抱怨道:“全师兄,我们一大早就被叫来在这山脚下守着,这也太惨了吧!”
“别废话,其他师兄弟也是在练剑,你以为他们就是偷懒不成?再说还有几天就是咱们天剑门重出江湖的日子,你们这几天都给我注意点。”被称做全师兄的天剑门弟子眉头一皱,呵斥道。
那人微微缩了缩脖子,像是有些畏惧全师兄,不再提这件事,而是继续道:“全师兄,咱们天剑门以前真的有师父们口中那么厉害吗?听说当初可是天下第一剑派!”
这几个弟子不过二十出头,没有经历过当初天剑门辉煌的时候,所以对于天剑门的过往传说也是十分好奇。
全师兄抬头望天,满怀追忆地说道:“当然,不仅是当初,将来也肯定会是江湖第一剑派的。”
“切,师兄你一副见过的样子……”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周遭几个弟子听着自家师兄充满信心的话语,却也是顿时来了精神。眼神如鹰隼一般环视着四周。仿佛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白浩驻剑而立,此时他的裤角已经微湿,显然是被早晨的露水所打湿。他抬头望着这座直插云间的山峰,再次迈动自己的步伐。
“请出示你的请帖!”其中一名天剑门弟子早就注意到了白浩,瞧着他往这边走来,不由得冷淡地说道。
白浩愣住,眉头一皱,道:“我记得上山不需要出示请帖吧。”
虽说天剑门位于天山之上,但是这天山如此之大。就算是天剑门,也不敢说这座山就属于他们的。
天剑门在各条主要上山道路上都有弟子把关,其实也只是为了让子带领有地位的江湖中人上山,为了防止来人找不到路而已。
把人拒之山门外这种事情各大门派都是不屑去做的,因为他们都自认为自身十分强大,从不畏惧挑事,每逢盛事,广开大门才是一个顶尖门派应该有的气量。不过显然面前的这个天剑门弟子不这样认为。
那弟子再次打量了一眼白浩,开口道:“我们天剑门内的房间有限,不是什么人都有精力招待的。若是要来围观,那就过几日再来。”
白浩听完他的话,不由得有些恍然大悟,自嘲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几日着急赶路,衣服被树枝刮坏,倒是弄得和一个乞丐差不多,原来仅仅以外表看人的,在哪里都不少见。
“来者皆是客,从什么时候天剑门将客拒之门外了。难道现在天剑门退出江湖二十几年,天剑门弟子现在连该有的规矩都不懂了吗?”
就在这时,又从远处过来两个人,两人皆背负长剑,其中一人更是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面貌。
白浩看向另外一人,只见他剑眉星目,气质非凡,刚刚也正是他开的口。
全师兄听的这边有吵闹,赶忙走了过来,听着来人嚣张的话语,虽然有些恼怒,但看着来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不出鞘则已,一出便惊人。
全师兄哪敢生气,只能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
那男子没有接话,而是径直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扔给了那个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