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既然与大名鼎鼎的红拂女是手帕之交,那么弘农杨氏,多少也要给李靖点面子。
况且,苏凤现在生死未卜,如此重伤拖不了多久。
杨天保想到这里,郑重的望着薛瑶道:“咱们去长安!”
单道真一脸惊骇的道:“去长安,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长安是什么地方?”
“正是因为知道,我非去长安不可!”杨天保道:“趁着现在没有撕破脸,我要赶紧走!”
“你走?”
单道真一脸生气的道:“你们……苏大郎,你想把我扔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先不说咱们俩的交情,就是苏姨对我也照顾颇多,没有她照拂,真以为我能活到现在?”
杨天保自然也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一看这个单道真功夫不弱,打两三个人不在话下。
现在他是在逃命,能多个帮手,自然是好的。
杨天保道:“你可知,我们的麻烦有多大?”
“能多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单道真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可不管他弘农杨氏还是太原王氏,白刀子进去,一样红刀子出来!”
薛瑶六神无主的道:“大师兄,要不要等天亮……”
不等薛瑶说完,杨天保道:“夜长梦多,天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收拾一下咱们走!”
破船还有三斤钉,苏凤在易寨当了足足七年大当家,心腹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如今苏凤生死未卜,而苏建武如果是苏凤的亲生儿子还好,但是他只是一个养子,并不能服众。
杨天保知道此时的他,他继承易寨的家业,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苏凤失去了官府的关系,对于易寨这一千多号依附在运河上讨生活的泥腿子而言,这才是致命的,就是易寨的六大当家,十三名长老背着苏建武拿定主意,礼送苏凤离开易寨的决定时。
两世为人的杨天保就意识到,易寨里肯定有人与亳州的总管府搭上了线。
早在武德七年,亳州总管府改为都督府,辖亳州、宋州、沈州、谯州、颍州等五州,亳州总府就相当于后世军分区司令员,职权很大,没有亳州总管府的照拂,甚至不用官府出面,仅仅其他同行就很容易把易寨吞掉。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弘农杨氏还是超级庞然大物,确实不是一个易寨可以对付的,趋利避害是人正常的本能。
杨天保让薛瑶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带些钱粮,他和单道真则抬着昏迷不醒的苏凤,朝着渡口行去。
苏凤在易寨有一艘新乌篷船,这也减少了陆路的颠簸之苦。
此时,苏凤正躺在里面卧室的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随着她呼吸间,鼻息会渗出鲜血。
杨天保不懂医术,不过从外表却看不出苏凤的伤。担心移动苏凤会加重她的伤势,杨天保走到门前,用力的拽着门。
然而带着两块合页的木板,在杨天保的拉扯之下,居然应声而倒,倒把杨天保吓了一跳。
“怎么自己这么大力气了?”
杨天保心想,这难道是这次重生的奖励?如果是后世的他,绝对没有力气赤手把门板薅下来。
杨天保迟疑了一下,望着单道真道:“过来搭把手!”
薛瑶拿了一床被褥垫在门板上,杨天保则小心翼翼的抬着苏凤放在门板上。
然后,单道真和杨天保则抬着门板,朝着渡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