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钱塘江入海口,东海龙族七太子敖毅正带着两队水兵堵在门口。
最近,因为八太子敖奇的缘故,敖毅对长江龙君很有些意见。
当初敖锦前往东海求借龙珠时,便是他和敖奇竭力反对,致使锦缎儿无功而返。
“黄河水神乃是人族,长江龙君又神龙见首不见尾,要属下说,水族之事便应当由四海龙族决断。
四渎大龙神之位高悬数百年,如今也该有个决议了。”
敖毅身旁一个鲨将军说道。
敖毅道:“四渎龙神统领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大水脉,掌管陆地百万水族,这等位置是需要昆仑仙山册封的。
都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既然长江龙君不理世事,我们四海龙族便该当仁不让挑起这副担子!”
“七太子言之有理!依小人愚见,四海龙族中更当以我们东海龙族为首,而东海龙族中理应以八太子为先!”
鲨将军肉身强悍,化形不易,如今虽刚刚渡过化形天劫不久,但论战力,却不是寻常化形妖怪能比拟的,故而平素言行举止都有些霸道。
最起码,像这等有些犯忌讳的话,他旁边老辣许多的蛟将军反正是不会说的。
敖毅“哈哈”一笑,谦逊道:“鲨将军言重了,我那几位兄长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他们久居宫中,早被锦衣玉食磨平了棱角,雄心不再。
此番若能收回钱塘江水族正神之位,也算一桩功绩,到时我会在父王面前向鲨将军请赏的。”
鲨将军闻言大喜:“多谢七太子提携,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顺水道逆流而前往钱塘水府,让那个许宣交出水府印玺?”
敖毅摆摆手:“鲨将军有所不知,长江龙君虽然许久不见踪迹,锦公主却一直在钱塘水府中寄住,总要给她几分面子。
如今白素贞身死,钱塘江不可一日无主。
一年来,我们前前后后来此已有三回,不妨再多等等,这样到时纵使长江龙君回来,我们也有话说。”
“七太子高瞻远瞩,只是不知还要等多久?”
“你不晓得那位锦公主的脾气,前两回她被青蛇劝了回去,这次她必然还会再来,到时一旦起了争端我们便有了由头。
这几日正是钱塘江涨潮之时,水道宽广,江水澎湃,我们携天地大势而至,区区钱塘水府自然手到擒来!
这便叫兵伐谋,攻心为!”
众水族兵将闻言,纷纷夸张自家太子有勇有谋。
“报……太子,鲨将军,前方水潮涌动,似有水族顺流而下,声势颇大,带起漫天水气。”
“哈哈哈,你瞧,本太子说得如何?
听八弟说,锦公主的兵器是一杆掩日枪,正是火灵之物,带起些水气也不稀奇。”
敖毅听闻水兵来报,不惊反喜。
他自知天资道行不如敖锦,论兵器身手也不如敖锦,今日之所以只在钱塘江口等着。
除了给敖放祖孙面子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想借东海水源之力,挫一挫敖锦锐气。
“往日那丫头仗着有长江龙君撑腰,在天下水族中博了个锦公主的名头,年前来水晶宫求取传世龙珠,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今日我从母后那里求来九子龙珠,倒要看看,你如何跟我斗!”
想着平日骄傲无比的锦公主,片刻后就要成为自己手下败将,敖毅顿觉胸中意气风发。
当即喊道:“鲨将军、蛟将军,既有强敌来袭,还不速速布下军阵?也好让锦公主见识见识我们东海龙族兵阵威严!”
众水兵闻令而动,声势浩大,惊得方圆百里之地鱼虾四处逃散。
“昂!”
片刻后,漫天水气逼至钱塘江口,一声雄壮昂扬的龙吟声从水底传出。
“这声音,好生浑厚,怎么听着不像那个臭丫头啊。”敖毅心中嘀咕。
不等他多想,就见一条黑龙脚踩五色莲台冲破江面,对着水族军阵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