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色思绪还沉浸在回忆中,总觉得眼前这一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冬雨记得改变命运的那一刻自己还在那个满是血腥和刑具的牢房里,阴冷黑暗十分可怕。
当时自己四个人被班怀德押在一旁,看着一个个成年人在刑具下痛哭流涕的嚎叫,吓得战战兢兢的把所有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当时大哥木墩就说连累了大家,是啊,自己这些小乞丐伤了大官,还能有活路吗?
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大官居然让人抬着他来牢房看自己这群人。
尚天恒记得自己当时在牢房里出现的时候,小乞丐们吓得缩到墙角,其中一个显然腿上有伤,趴在地上。
根牟昊他们制作的的与其说是一副担架,不如说是一副滑杆,或者说是一顶软轿,不过确实平稳舒适。
自己在担架上侧过身来,望着地上犹自眼泪巴巴的小乞儿。
唔,这是他们中间最小的一个了,小短胳膊小短腿,全身瘦弱不堪,唯有两只眼珠阗黑清亮,正自滴溜溜转个不停,不住偷眼看他。
这孩子,应该不到十岁吧?
心中一软,尚天恒认真对视小乞儿的双眼,问道:
“伤到哪里了?还痛么?”
孩子怯生生地偷看尚天恒一眼,看他眼中一片认真,并无耍弄之意,小小声说道。“这里,痛......”
细瘦如麻杆的脚踝现在高高肿起,果然是扭到了。
叹出口气,尚天恒示意班怀德带医官来给小乞儿看伤,这样的孩子在自己的前世,正是趴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眼前这几个孩子却以乞讨为生,三餐不继。
看到伤痛中的小孩子,尚天恒想到自己那个嗷嗷待哺的儿子,现在应该可以下地蹒跚学步了。这一下触及到尚天恒内心深处那一份柔软,他无论如何做不到放任不管,自己可能做不到以德报怨,但是先救了眼前这一个也是好的。
医官陶郎中也是跟随尚天恒参加过偷袭灵泉的老兵,他并不是真正的医官,只是跟着尚天恒学了几天战地急救类的知识。
陶郎中被尚天恒看中的理由不过是胆大心细而已,出于对尚天恒的崇拜,他习惯服从而不多话。
上药,包扎,都处理好之后,尚天恒示意班怀德抱起小乞儿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
与其说尚天恒打算收伏四个乞丐,不如说是收留下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