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虎嘲笑金正阳的话让他突然间好像想到点什么,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窗外。
从窗边往下扫去,街道不宽,两边都是摆满了各式货物小摊,男女老幼拥挤一团,大呼小叫,人声鼎沸。
没有抓住思绪的灵光,尚天恒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
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又有了刚才在人群那种好像被人窥视的感觉,再次朝人群看了下去,和不远处老树下一个抬头望来的灰衫汉子对上了眼,那汉子迅速低头,掩入树下。
这一下,尚天恒脑海灵光乍现,不及多言,起身从楼梯处奔下楼来。
当他赶到门口望向那棵老树下,哪有灰衫汉子半点踪迹?
只听着楼梯处脚步声未绝,秃流黑等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怎么回事?”
尚天恒扭头看到酒楼伙计跟在后面,觉得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上去再说。”
几人回到二楼重新坐下,赵梦虎见伙计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这桌。
他知道伙计以为自己这伙人存心白吃,不觉好笑,拿出一溜钱串丢在桌上。
“伙计,再上两坛好酒。”
待到伙计应声下楼,赵梦虎看着尚天恒。
“尚兄,刚才是怎么了?”
“有人盯咱们的梢,逛集那会我就有点感觉。被那小偷一岔,我以为是我想多了,可刚刚在这,我看到那抓小偷的汉子就在树下盯着咱们。”
“阿尚,你不会看错了吧?”秃流黑出声问道。
“我先以为自己多疑了,刚刚是梦虎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仔细一想,怕是咱们一直都被人盯上了。”
赵梦虎不明所以,看向尚天恒,尚天恒苦笑了一下。
“刚才梦虎说小金的手白,我记起那被抓的偷儿虽然脸上漆黑,可那手却是干干净净的,可见有诈。那偷儿被灰衣汉子所抓,不思脱身,目光却不停的打量我等兄弟,想来是因为见我警觉施得金蝉脱壳之计,二人必是同伙。适才我看下去,街上行人只有那灰衣汉子抬头盯着这酒楼,和我目光对视心虚的立刻遁走,心里没有鬼怎会这样?只是不知道他们盯的是咱们中的谁?为了什么?”
尚天恒说罢,几人都不再说话,深思起来。
直到伙计端酒过来,打破了几人的沉默。
四人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一场欢聚,草草收场,走出酒楼。
就在此时,街口驶过一辆马车,旁边几名甲士骑马伴随,中间一人白马红袍正是少将军苏定方。
苏定方目光扫过四人,没有停留,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马鞭。
四人垂首让过车队,赵梦虎撇了撇嘴。
“少将军这是陪苏夫人去山神庙敬香啦。”
秃流黑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咱们走吧。”
说话间,从马车后面转出亲卫统领周寿。
周寿面无表情的瞟了四人一眼,不容推辞的疾声说了句:“都跟上。”
看着周寿随即又隐入马队中,四人互视一眼,心中暗叫晦气,迅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