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这是干啥啊。”杨大郎瞅了瞅同样目瞪口呆的妻子,“难道少爷看不上我们。”
看不上?!那怎么可能。
杨大郎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不拿来当保镖那真是可惜了了,只是他不想靠着这种冰冷冷的契约关系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我不想要你的卖身契,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值得你们报恩,你们就留在我身边,如果哪天觉得不值得了,想走就走,我也不会拦着你们,OK?”刘牧情不自禁地摆了个“OK”的手势。
杨大郎看不懂刘牧奇怪的手势,也听不懂“OK”的意思,但他能听懂刘牧是想让自己留下。
“呸。”杨大郎擦干净脸上的汗,吐了口吐沫,“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口钉,就算没有卖身契,我杨大郎这辈子也跟定少爷了。”
“俺也一样。”杨大郎的妻子在一旁咧着嘴。
刘牧一脸黑线,满脑子都是桃园三结义的里张飞的“俺也一样”。
不管怎么样吧,总算又摆平了一件事情,回头看看刘三和张顺,再加上眼前的这两口子,还有家里的小玉儿,不知不觉间竟然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伙”,这让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的刘牧竟然有些不适应。
“你会赶马车吗?”刘牧问杨大郎。
杨大郎点点头,还没等刘牧反应过来,已经爬上了马车,抓起了缰绳,笑道:“少爷,我从小就在地主家放牛,这些畜生们对我就有一种天生的好感。”。
刘牧和张顺上了马车,刘三坐在前面负责给杨大郎之路,毕竟这是五个人中唯一知道怎么去刘家庄的人。刘牧原本想将杨刘氏请到马车里来,毕竟自己来自于21世纪,受过绅士教育,深知女士优先的道理,但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所处的时代,这个时代奉行的是男女有别啊。
刘家庄子距离临濠府有三四十里的路程,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刘牧觉得无比的惬意,此时此刻,他只想高歌一曲。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逃跑计划的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刘牧最喜欢的歌,无论是开心的时候,还是悲伤的时候,刘牧都会情不自禁地哼唱起这首歌。
刘牧就是在毕业晚会上,通过这首歌撩到了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女朋友。
“好听。”刘三在马车外扯着嗓子叫喊道。
张顺坐在马车里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只不过眼眶明显地湿润了,看来是这首歌勾起了他心底的某段记忆。
“恩师竟然也如此精通音律,只不过这曲子无论是旋律还是词都不像是我们中原的风格。但却能够直击人的心底啊。”张顺点评道。
“哎呀,你也懂音律啊。”刘牧有些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他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用古典乐器去演奏现代音乐,但奈何自己除了会弹吉他外,像古筝啊,古琴啊这些乐器他什么都不会啊。
“学生虽然对音律感兴趣,但是一直埋身于书海,像考取一个功名光宗耀祖,一直没工夫去研究。”张顺满脸的遗憾。
刘牧摇摇头,拍拍张顺的肩膀,“孔老夫子强调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你们现在这些读书人啊,除了会书还会啥,早就将老夫子的训诫早就忘了。”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不是什么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最重要的是要活得不留遗憾,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它不触犯大明律,不违背人伦道德就好了。”刘牧很喜欢张顺的聪明伶俐,刻苦认真,但总觉得他不是很开心,整个人仿佛就被什么东西给禁锢着一样。
“当然,这是为师的一家之言,你也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刘牧很反感将自己的认知强加给别人。
张顺若有所思,恩师教育自己的完全不同于那些圣人之言,但却很是受用,难道这就是真正的学问吗?
“对啊,少爷说得对啊,人就是要活得开心啊。”车外的杨大郎哈哈大笑,大喝一声,“驾”,整个马车的速度瞬间加快。
杨大郎,你大爷的,你开心,也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