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把忍字取下,跪在师父的照片前,一膀子折断了忍字幅。
农劲荪恐慌莫名,其实在看到陈真取下忍字幅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妙。“陈真,你在做什么!那可是你师父亲手写的……”
霍廷恩拦住了农劲荪即将出口的话,亲自为陈真背书:“农大叔,陈真做得对。外国人在我们中国人的土地上横行霸道,就是因为我们忍了太久了,我说过,今后由我霍廷恩在精武门,就绝不会再忍下去。”
陈真踏踏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陈真起身后,转头说:“廷恩,农大叔,你们跟我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精武门,陈真卧室。
“陈真,你有什么事不能再灵堂中说吗?”霍廷恩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开口道。
“是啊。”农劲荪附合。
陈真酝酿了很久,终于开口:“有人告诉我说,师父是被人下毒陷害,才在擂台落败的。”
“什么?!”霍廷恩怒发冲冠。
“你说的是真的?!”农劲荪不敢置信。“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在日本的一个同学。”陈真早已想好。“他说。是日军军官藤田刚主持此事。”
“可是,他们是怎么下的毒呢?”农劲荪老成持重,想的更远。
“我们精武门有内奸。”陈真有泄露了一个消息。
“不可能,精武门上上下下都是父亲的门人,怎么可能背叛。”霍廷恩觉得匪夷所思。
农劲荪冷笑道:“怎么不可能,不是每一个人都懂的忠孝二字的。陈真,你知不知道是谁当了精武门的叛徒?”
“根叔。”陈真冷冷的吐出了凶手的名字。
霍廷恩被凶手的名字震撼的怀疑人生。就连老辣的农劲荪都觉得目眩神迷。
“也对,除了他,没人更适合下毒了。”冷静下来的农劲荪冰冷的说道。
“真的是他,我要把他带过来对质。”霍廷恩还是不能相信,要带根叔过来当堂与陈真对峙。
“不。”农劲荪伸手拦住了霍廷恩,“捉贼要拿赃,咱们还是要先找到证据。廷恩,陈真,趁着大家现在都在灵堂,你俩现在就去根叔房间寻找证据。事情刚发生不久,我想根叔一定没有时间消灭证据。”
“好。”陈真与霍廷恩对视一眼,齐声答应。
根叔卧室。
“廷恩,你看看,这是什么?”陈真拿着一包食材问道,食材是在根叔褥子地下找到的。藏得这么严实,一定有问题。
“这个,这是根叔专门为父亲卖的鳄鱼肉,据说可以治疗哮喘。”霍廷恩目光一闪,又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鳄鱼肉有问题。”
陈真心里更加确定,“我怀疑根叔就是在这上面下了毒,走,咱们把它带回去让农大叔看看。”
霍廷恩一时悲从心来,父亲竟是被相信了一辈子的根叔下毒害死的吗。
……陈真卧室。
“你我口说无凭,咱们认识巡捕房的人,叫巡捕房拿去化验。”看着农劲荪半信半疑的样子,陈真开口道。
“化验?那就不必了。”农劲荪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把这东西扔到根叔面前,看他交代不交代。”
灵堂内。
“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我有事要和大家说一下,根叔,你站到前头来。”农劲荪站在霍元甲遗照左侧,高声叫道。
霍廷恩和陈真都站在他的左侧。
“陈真从日本回来,给我和廷恩带来一个消息,我呢,不敢相信。所以就叫大家过来,一起听听这个消息。”农劲荪说道。
“农大叔,你说吧。”
“什么消息啊。”
站在一起的诸弟子交头接耳。
“大家静一静。陈真说,咱们精武门出了叛徒,老馆主是被叛徒在饮食里下了毒,哮喘才会一直这么严重下去。根叔,你相不相信这个消息啊。”
站在前头的根叔目光躲闪,闻言顿时心虚的大叫:“不可能,精武门怎么可能出现叛徒呢,农劲荪,谁不知道,掌管馆主饮食的就是我根叔,你是不是在怀疑我,我告诉你,我根叔绝对不是叛徒。”
看到根叔心慌大叫的样子,农劲荪胸有成竹,“根叔,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呢。”转瞬他又扔出那一包鳄鱼肉,冰冷无情的说道:“可是根叔,你和我解释解释,这一包鳄鱼肉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不起眼的阿翔大惊失色,拔腿就跑。
“看来叛徒还不止一个啊,根叔,老实交代吧。”农劲荪玩味的说道。
阿翔要跑,那这么容易。还没跑几步,就被周围怒火中烧的师兄弟们抓回来了。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老馆主,我罪该万死……”根叔终于认命,他无力地跪在霍元甲的灵前。疯狂抽打着自己的脸。
……
看着老泪纵横的根叔,陈真的心里生不出一丝半点的同情,“下一个就是你了,藤田刚。”他想着,拳头握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