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谦摇摇头道：“师命不违，是我太渊阁的规矩，对于我来讲灵虚的一切都可以随意，只有一点，师尊的命令必须遵守。”

温皓白皱眉道：“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永远听从师命，却没有思考过师命是否正确？自己是否想做？”

牧谦有些纳闷道：“我踏足灵虚，进入太渊，又通过了太渊内考，历经千辛万苦才被师尊收为弟子。这些事情都是我想做的，都是我认为正确的，这难道不正是自己的想法？”

温皓白又喝了一口茶摇头道：“这都不能算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且来问师兄，你为何拜入灵虚？为何进入太渊阁？”

牧谦呆了呆，思索片刻道：“为了变强大，为了不受人欺凌，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成为师尊那样强大的存在。”

温皓白皱眉诧异道：“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自己变强大就要杀了我？我何曾阻碍师兄变强，何曾欺凌过师兄？我甚至和师兄未曾见过一面。”

牧谦手中茶杯一晃，愣在当场，他觉得温皓白说的没有错，为什么要杀一个不相干的人？这难道是自己一直想要的？

温皓白放下茶杯对牧谦沉声道：“师兄，你并没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一点我和你一样，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主宰我的思想，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牧谦看着年岁还要比自己小一些的少年，心中有些撼动。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一方面输给了他，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输给了他，原本坚定的神情受到了动摇。

温皓白忽然笑道：“师兄，你的心乱了，心乱了剑法就会乱，剑法乱了剑意就会迷茫，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牧谦喃喃道：“你是故意和我聊这些的？你希望我的心乱？这样你就有了击败我的机会？”

温皓白笑的更加灿烂，蓦然站起身子：“随师兄怎么想，我从没有打算和师兄公平对决，你挡在我路上，挡在我道心前面，那么击败你就可以了，不论手段！”

牧谦神情呆了半晌，终于放下茶杯也站起身子，神色似有一丝倦意。

他开口说道：“温兄，你很不凡，你尚未拜入灵虚，三言两语就能令我心乱。但是嘴皮子功夫不是武功，我会好好思考自己要的是什么，在我心静以后，在我……”

“杀了你以后！”

青衣少年眼神陡然凌厉，右手在空中转了半圈，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体凭空出现，漂浮在两个少年眼前。

那个标准方形的石块状物体忽然开始疯狂旋转，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间宽敞的石厅武道场全部包裹在内，这股力量夹杂着强悍的肃杀之意，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

温皓白瞪大了眼睛，四周的场景不再是毫无生机的灰色墙壁，他和牧谦此刻都好像站在了空中，眼前变得无比恢弘，他陷入了一望无际的紫色之中，这里完全是暗紫色的世界。

牧谦垂首站在不远处，嘴角挤出一句话道：“欢迎来到，神之棋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