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瞳目有些暗淡下去,苦笑的声音传来:“只因为我看到了你背后的剑匣,那是剑帝的东西而封印我的也正是剑帝。我头顶的这片纸箔才是剑阵图,十二剑阵十二相,十二相起破长空。呵呵……”
嘶哑的笑声在空中飘荡:“仅仅这一相剑阵图就囚禁了我数千年,我掉落在这个夹缝之中以残存的力量布置了一层结境,又一层梦境。迷惑那些魑魅并吸取他们作为养分才苟活至今。”
温皓白将背后剑匣取下,放在面前:“是这口剑匣才让前辈动了其他念头?”
魔尊语气无力道:“原本我只打算吸收你们作为养分,可当你操控起这口摄天剑匣的时候,我便知道千年等待终于等来了脱困的机会。十二剑阵图原本就是摄天剑匣的一部分,我只要想办法夺舍你的躯体成为剑匣的主人,这囚禁我的一纸剑阵反倒会成为我的工具。只是如今……”
温皓白摇摇头叹了口气:“前辈之前所教授我的技艺,也不过是诱敌深入的伎俩而已。第一次所传授的确是布置某种法阵的理念,恐怕并不真的是什么剑帝剑阵的理念,只是些普通的法阵总纲罢了。第二次前辈用自己的血来引导我行功,的确打通了我经脉处很多堵塞的地方,为的不过是消除我的戒心好让前辈的魔识控制我的大脑。”
魔尊失声道:“你都猜到了?不对,你明明已经陷入了我的以太梦境之中,怎么可能如此清醒?难道你……”说着魔物的瞳目都聚焦到少年面前的那口剑匣上边,那上面有着淡淡的黑雾溢出,在那股黑雾之中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呵呵……原来如此。原以为是我的脱困之机到来了。”逐渐脱力的声音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不过是一场煮豆之争罢了,我怎么会忘了呢,千年以前……”
魔物的声音越来越缥缈,直到渐渐失去了生机,那尊庞然大物的瞳目也一下熄灭下去,接着魔佛的身躯开始急速萎缩,而那页剑阵图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也于此同时在飞速的衰退。
“没想到这一纸剑阵在最后时刻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剑匣打开,黑雾缭绕,匿藏在黑匣子里的器魂缓缓在温浩白面前显现出有些扭曲的人影轮廓:“即便千百年来依靠吞食魑魅作为养分,这个家伙的灵魂也已经衰竭的差不多了,之前燃烧精血妄图夺舍你的身躯算是为了脱身最后的挣扎了。”
温皓白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只是来参加招考的一个无辜路人,凭什么要卷入到这种可怕的事故里来?”眼神瞥了一眼面前的剑匣埋怨:“说到底我当时就不该把这口剑匣带出来,还带了个老不死的东西出来。”
于是老不死怒道:“要没我这个老不死先前一直在暗中提醒你,你现在早就死在第一层结境里了!不对,没我的指点你特么现在连结境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间,天空之上那页金色纸箔缓缓飘落,随之它周身的金光缓缓散去,最终变成一页黝黑平凡的破旧纸张安静的融合到剑匣之中,旋即剑匣的匣身浅浅浮现出了几行古文字。
“十二剑阵十二相,十二相起破长空。”看着剑匣上的文字黑色人影感叹道:“剑帝赋予在这一相剑阵图上的灵力最后还是镇压了这尊魔佛,也不枉这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啊……”
说完人影一缩回到了剑匣之内,只留下温皓白皱着眉头,怒力思考着这番话,就在这时,少年清晰的听到耳边传来咔嚓一声,旋即周遭那原本充斥死气的环境一下子如同镜子破裂般全部剥落而去。
温皓白还是站在雪雁林里,皑皑的白雪铺在面前,清冷的阳光打在脸上,四周的雪杉高耸入云,还有四仰八叉晕倒在不远处的那只“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