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心思灵透,一点就通:“您是说转世重生?!”
老头桀然怪笑:“老夫四百多年前就成了阳神,活得比这五家的老古董还长,这两百年更是悉心研究了这五家的底细,总算让老夫摸着了点蛛丝马迹!”
“恐怕还不单止是转世之法!那指玄观上代观主和这代观主虽然仪容不同,某些动作细节却完全一致——她用的应当是夺舍重生之术!”
“灵魂一事最为玄奧,不管转世还是夺舍,最为紧要的就是一点先天灵光不昧!”
“这五家修行心法大相径庭,却又都得了长生之道,必然是有一件能护持那一线灵光不灭的伴生宝物!”
武士恍然大悟:“所以祖宗才让我抓个活人回来!”
接着又懊恼不已:“任家那小子太过刚硬,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上来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式,我一时竟然拿不下来!”
老头叹道:“他家都是这副臭脾性,只要觉得不对就会跟你拼命!这事倒也怪不得你——连老夫当年也吃过亏!”
“不过他这一代还没长成,机会仍在,你再去趟惜错楼,跟那个小女娃多商议商议,再想个法子!”
武士面有难色,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答应下来便自匆匆离去。
老头将手中的竹竿向前递了递,盯着海面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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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转身离去之时,任平生刚好带着他的陌刀队开始出发。
发生在南海问心岛上那烈家两代人的对话他自然毫不知情;也不可能知道有位老怪物竟然隐约猜到了征召令的某些功能;更不知道他让熊三壮去抢的阵盘另有玄机。
他只是问清楚了主帅高仙芝的战术意图。
此时唐朝大军已经离目的地不远,先不说大河春季涨水不宜泅渡,这若是被敌人斥候侦知,来个半渡而击的话就玩完了!
最后两人商量的结果是由任平生先带上百名好手泅水过去清理完对岸敌人眼线,然后再让陌刀队全数过去防护住岸边,大队人马随后再一起渡河。
这条河叫做喷赤河,敌人在对岸依山建了一座城堡,城堡内外的吐蕃驻军足有一万余人。
这座堡垒唤作连云堡——盛唐彊域很大,这个地方就在如今的阿富汗东北部。
任平生自混乱海中转过来是正月未,在高原上行军耗时一月有余,他是先锋,到达目的地后等待后续的大军又花去些时日,此时刚好是四月初。
西域夜间寒冷,下水的时间又正是子夜,那河水湍急,一百壮士竟然被冲走了十多人。
等他在对岸列队完毕已是近丑时,是夜天色暗沉,无星无月,剩下的八十多人都是积年的斥侯精锐,不多时就清理完了周边的吐蕃暗哨。
最后归来的士卒身背长弓,拱手向他报告:“主人,对面敌军看旗号是个万人队,驻所三面环山,以巨木为墙栅,另外左边峰头还建有哨堡,驻军约有千人!”
这人任平生叫他阿义,并非此时的大唐人,却是南海一战时的另外一个小收获——乃是任平生的第三名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