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自己找到吃的有限,头几天还是得多补喂几餐细米,就撒在山上就行了。
以后,新的鸡舍就是它们的家了。
看小鸡们还挺适应,李芸莲说道:“院子里的窝可以给它们拆掉了。”
周瑛嘿嘿一笑,说道:“总算是清静了,天天闻鸡屎味。”
六千只小鸡,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喝拉撒睡,一天不知道拉几遍屎。虽然每天早晚各要打扫一遍,但还是会有臭味的。
小鸡新陈代谢快,才长得快,所以它本身也会散发出鸡味来。
普通一户院子里只养个几十只,不会发觉有什么,因为有气味也都散去了,但六千只可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总算都搬到山上宽敞地方去了,院子里也能再恢复清静。等还剩下四百多只大鸡也交货了,院子就彻底清静了。
接下来,山上都不会断人,要随时看着小鸡的情况,有些不知道喝水的,要把水盆移到它们旁边去,让它们养成喝水的习惯。
大鸡和小鸡们各玩各的,不是孵出它们的母鸡,对小鸡并没有什么亲和属性,不啄它们就算好的了,简直还不如跟着周恒。
周恒去昨天下笼子的地方找找,看看过了一晚上会不会有什么收获,一些能跟得上他脚步的小鸡,就奋力迈腿跟着。
看它们涉猎的范围之广,就知道先清除山鼠是很有必要的了。
经过一晚上,这收获可不小——昨天下了十个笼子,除了当晚就抓到一个外,其余没有收获,但今天一共又收到了八只。
装在蛇皮袋子里,提着就很重。八只山鼠在里面轰轰隆隆的,早已经开战了。
王睿跟着看着,摩拳擦掌的,羡慕不已,老舅捉这个东西可真厉害。
周恒提着袋子下山,一路给王睿讲着:“我以前在外面打工的时候,那住的地方条件也不好,老鼠很多,又肥又大又脏,我也弄了这样的笼子去抓的。”
王睿好奇的问:“那抓到没有?”
“当然抓到啊!还不少呢。有一次,我把笼子放下后,刚好出差了,一个星期回来,有只母老鼠被抓了,还在笼子里下了两只老鼠崽,结果那两只崽,不知道是饿死还是冻死了,母鼠倒是还活着,但也奄奄一息了。”
“啊?母鼠为什么会那样呢?”
“饿的呗,我那笼子里就放了两三粒花生米,它吃完了就得饿着。”
老鼠在那里泛滥成灾,又携带和传播致病菌,不值得同情。
王睿却说道:“人家不是说,动物世界里也讲究母爱的吗?那生死关头,为什么是小老鼠先死,母鼠后死呢?它应该宁死也要把自己的奶给孩子喝啊!”
周恒哈哈大笑,说道:“小伙子,你想得太多了。有是有,但是各种情况都存在啊!”
那母鼠没吃的,怎么可能有奶给崽喝呢。
这一袋收获提到了家里,李芸莲接过袋子,掂了掂。
又要重复昨晚的事情,把这些山鼠给剖了烘干,以后可以再慢慢炖菜吃。
此时家里来了一个村里邻居,也是个老妇女,平时跟李芸莲经常聊聊天什么的。
但周恒却看了出来,今天聊的不是什么好话题。
农村邻里之间,也有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会有一些人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打架闹事的都有。
周恒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也不太想听,本来想顺便拿两个凳子去山上坐坐,拿了凳子就出门的。
结果一些话就这么进了耳朵,他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跟他们家,也还有点关系。
前不久村里不是来了一群大学生么,来跟着学皮影戏的,后来给安排在一些家庭里住下了。
本来打算只住一晚上,后来又决定长期留下来住,大致是一个月,这居然还引发出了一些问题。
大学生们出来住宿都讲规矩,谈好了一百一天,包一餐晚饭,那中饭和早饭,他们都看着给钱了的,各家的人也都精心照顾着,相对比较和谐。
这时间一长,就有个把人的心头不舒服了。凭什么他家能赚这一百一天,我家不行?
有些一户还住了三个学生,一个月下来的话,那不是赚了近万块?
世上总有这样的人,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自己少占了便宜。
想当初,那不就是周恒父亲给带大学生们去住的吗?
但这事儿暂时还没吵到周恒家里来,而是有一家在跟他隔壁吵。这不,那被吵的妇女,忍不住到李芸莲这里诉苦来了。
当初周发强带大学生们去住宿时,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只能找一些有承担能力的、家里平时爱干净的、为人不那么多是非的人家才行。
要不然,他把孩子们带去了,结果双方闹矛盾不愉快,不也还是麻烦么。
现在好了,住宿双方不闹矛盾,倒引起了别人的嫉妒,同样还是有事。
周恒只能说,僧多粥少就会出现这矛盾,还不是穷给闹的,一点点钱都能让人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