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带血的唾沫喷来,声音中夹杂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慨,夹杂着血丝的唾沫落在了萧烨的后背上,萧烨脚步顿了顿随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走回拷问者的小桌,上面除了拷问工具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宠物笼子,内部一只被饿得头昏眼花的田鼠正躺在其中,把钳子夹着的肉丢进去任由它当着原主人的面撕扯,萧烨看都没看俘虏一眼。
“你的一片指甲可以扯5、6次呢!还有你明明说得来英语就这么不配合吗?我很累得,真的!”
似是在询问俘虏,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说着抱怨这监狱里这份活的话,自顾自的提起笼子。拿起一把毛刷蘸上少许蜂蜜,在俘虏受伤的脚趾头上涂抹均匀,然后把脚趾卡进笼子缝隙中,被呈大字固定的俘虏全程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我可不想去跑20圈,希望我醒来的时候你能改变主意!”
语毕,萧烨做回自己的小凳子上,拿起降噪耳机戴在头上然后靠着墙往桌子上一趴,睡得不省人事。
随着奇怪的声音俘虏不住的开始挣扎,全身肌肉紧绷又放松,晃的手铐钢链哐哐作响。可惜他不是渣宰洞中的斗士,没办法在遭遇吃不饱,喝不足,受尽折磨,各种鞭子在身上开口,血流一地,因为失血过多时常意识不清晰,竹签穿指甲,老虎凳等等刑法后,还能拥有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来掐住“孱弱”的看守的脖子。
“%o/……把它拿走,拿走啊!……你醒醒,我要告你,你玩忽职守!……有人吗?救命啊!俘虏要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萧烨被人从身侧摇醒,睡眠没有得到满足的起床气爆发,呼的一耳光带起剧烈的破风声停留在来人耳伴,然后骤然停住接着轻柔的拍了拍肩膀像是要扫去本不存在的灰尘。
“长官好!”
杰鲁紧缩的瞳孔恢复正常大小,按在枪套里的手也慢慢松开。
“审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结果?”
萧烨身形一垮,有些歪歪斜斜的站着,顺手拿过皮鞭:
“报告长官,这人嘴很硬,我还在…”
“我说,我都说!把它拿走,拿走啊,喝哈哈~”
情绪崩溃的声音带着哭腔,打断了萧烨的讲述,当然萧烨一点也没有被打断的尴尬,松了口气的模样把鼠笼子拿开了一些。
“那么很好,下面回答我的问题……”
……
“埃力克,你说你不在监狱里呆着非要上战场干嘛,杰鲁长官明明那么喜欢你?”
“我可没心情去折腾那些俘虏啊,你不知道吗?长官不准拿水给他们洗澡,一个比一个臭啊,再在里面呆着,我鼻子都不能要了。”
荒芜的街道上,一辆吉普车在慢慢前进,随口应付身边士兵的问话,萧烨把脸偏向窗边,看着两侧匀速倒退的废墟出神。车内好像静了下来,只有发动机匀速转动的声音震动着坐垫。
大兵甲:“你不知道啊,昨天那女人真是不配合,怎么问都不肯说游击队员的名单,弄得我一肚子火!”
大兵乙:“我可知道你泄火的方式,大家都听到了,嘿嘿!”
大兵甲:“你别说你没有,大家可都是这么审问的……呵呵呵……”
司机丙:“还真有人没有啊,喏,他嫌人家臭。”
大兵甲:“呃~吭吭!”
大兵们谈论的话题说起某个人时停顿了片刻,咳嗽两声见那人毫无反应只是在走神,又开始接着谈论,和学校中男、女生宿舍在没有异性时讨论猥琐话题的氛围一样。只是前者多半是畅想,而后者是在分享实际行动的经验。
萧烨呆呆的看着窗外倒塌的房屋,心中什么都没在想,任由蓝天下明媚的阳光打在脸上,耳边几人的说话声那么近,却感觉如此遥远,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上述言论的场景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手机、电视的荧屏中观看,如今就在眼前也觉得那么不真实。相比之下还是战场上的生死危机时刻给他留下的记忆最多:每一次爆炸的轰鸣,每一次战斗不知何处冷枪的子弹带着呼啸声划过身侧,在空气中显出白痕,开枪时撞击肩膀的后坐力和火药燃烧味道。
这是旁边大兵们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东西,在监狱中享受胜利果实才是他们最喜欢的,可是萧烨却对次完全没有感觉。
任凭这些灯塔的士兵在俘虏身上发泄自己的暴虐情绪,宣泄自己合理不合理的欲望,无表情的看着所谓香艳场面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就像一个人安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纪录片中播放的《动物世界》栏目,不会对动物起反应。又像一个游戏测试员,玩到一个烂游戏在剧情互动的时候随便选项,只是为了工资在继续。
“这好像才是人们最喜欢的部分吧,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我不正常吗?”
巡逻还在继续,每隔一段时间向后方汇报一次情况,汇报中士兵们难得严肃正板了一下,通讯一挂掉就在讨论自己回去该怎么玩。
“杀掉同性,收拢异性用于繁衍后代,唔…”
萧烨在车内突然伸了个懒腰,“啊~”的一声拖长调打了个哈欠,一块背景板突然动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但萧烨仍旧愣愣的看着窗外,没有什么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你们继续”之内的话!一点表示都没有的继续发神,和其他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