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就在蝇道人慌乱之际,一声轻笑却是从耳边传来过来。只见一旁的朱温看了一眼萎靡不堪的蝇道人,抬头望向逐渐明朗的天空。
光罩散去,蝇道人整副身躯滑落到了地上。而朱温身上的伤势与气力,方才已完全恢复,就连胸前的那道口子,伤痕早已不见。
“小子……你扮猪吃虎……”
地上传来蝇道人微弱的声音,看样子他还有一口气在,尚未死绝。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莫说蝇道人,就连朱温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朱温并不答话,依旧摩挲着身前的玉坠。
“没想到,我蝇道人精心谋划多月,最后却给你这小子做了嫁衣!”蝇道人说完,顺了顺心中郁气,继而说道,“清风观!我原以为那人病重,谁料一向自诩正道的观中,竟出了你这种……”
说到后面,蝇道人大口大口喘息了起来。
“正邪一道,不外如是!”
蝇道人似是回光返照,挪动身子倚靠在了一旁的山石之处。目光触及对面一个死去已久村民的空囊,也是这般倚靠着。
看着那死后惊惧地面容,蝇道人一阵发怔,不由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荡彻整个山门,也吸引了朱温的注意。
朱温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恶魔已经时日不多了,迈步就要了结了蝇道人的性命。朱温再也经不住任何变数了,或者说他不想让身后的清风观再悲剧重演。
抬起的右掌,却是在笑到最后略带哭腔的蝇道人上方停顿了下来。
“小子,你还是太过心软!”
眼见朱温的举动,蝇道人不由感慨道。随即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混迹尘世这么多年,方有如此际遇和本事,没想到此刻竟栽到了一个连自身都弄不明白的小子手中。
“姜回,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竟将自己的父母妻儿炼成虫蛊!”
“如此作为,必受万虫噬心之痛!”
“不如,我们就让他尝尝自己炼制虫蛊的滋味!”
一段深埋在心底的回忆又浮现了出来,历历在目的人心不断噬咬着蝇道人内心的痛处。
“回儿,你生性乖戾,所炼之蛊颇有不妥……你走吧,自此再也非我南疆虫蛊一脉!”
画面一转,山崖之前,一个白发老者挡在了“回儿”面前,承受住万虫噬心的痛楚,将他推到了山崖之下。
“啊——”
坠落深潭的恐惧再次袭来,蝇道人一阵心悸,不由捂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