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搞不清楚,和燊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了?他为什么看不上我?我可是等了他三年!一直在等!可他却……呜呜呜……我……我好苦啊……好苦……嗯?酒呢?酒怎么没了?来人!备酒!再备十壶!”
女儿这边要酒的时候,当娘的这边还在向文枢倒苦水。
“……我真的没有怨气吗?有的!当然有的!可是有怨气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嫁给他了,都是他的人了,还能怎么着呢?要是我爹有能耐,有地位,我倒是可以争上一争,可是他没有啊!我拿什么争啊?
我就寻思着,反正已经有了儿子,有了女儿,就把他们当日子过吧,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了。谁知道……谁知道他居然……居然就这么突然没了!还弄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来给我!我该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办啊!
我是一直苦哦,从嫁进陈家开始,一直苦到现在!谁也不理解我,都说我软弱,无能。我是软弱,是无能,可这是罪过吗?又不是我想当家主夫人的,是他娶的我,我有什么办法?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才不嫁给他呢!”
本来是家主夫人要套文枢的话,现在可好,文枢都没想套她和她女儿的话,她们自己就把深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又也许是二人的话中都带着真情,听了这些话之后,文枢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他心中有很多想法,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作为叹息从口中流了出来。
“你们不容易啊……”
“是啊,不容易啊。”
家主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附和说。
“我们最不容易了。”
在她附和文枢话的时候,两个丫鬟端着小心翼翼的端着十壶酒上来了。因为陈湘淇要的急,酒都没来得及热。不过凭着伺候人喝酒的经验,丫鬟们都知道,酒喝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尝不出凉热了。只要把酒快些上来,就不会受到责罚。
陈湘淇一看见酒,立刻拿起一壶来,捧起就喝。文枢见状,赶紧上去把酒壶抢下来,却还是晚了一步。陈湘淇已经灌了几大口酒进肚,洒了许多出来,还被酒给呛到了,咳嗽不止。文枢赶紧放下酒壶,给陈湘淇拍背。
在拍了一会儿背之后,陈湘淇的咳嗽就止住了,可是眼泪却掉了出来。她心中痛苦,不止该如何发泄,刚好身旁就有个结实的怀抱,于是就一头扎了进去,大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