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家伙儿,不管怎么说,大爷爷他也是出于好心,想给咱们出口气。陈家欺负了咱们这么久,谁不想给自己,给家里的人出口恶气啊?只不过他目光没那么长远,用错了方法,所以才——不过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而且事已至此,再追究责任也没什么意义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出个法子来,看能不能把这个祸避过去。如果能避过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避不过去,大家伙儿,我们就得早做准备了。”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这少年的声音始终是平稳温和的。等说到最后一局,却突然变得坚决而冷酷。只是听到声音,文枢就猜到,这小子八成是想和陈家拼个鱼死网破。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要是被逼到绝路上,生出鱼死网破这种想法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这少年在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用很温和的语言将内部矛盾轻松化解,又将大家的心凝聚在一起,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卧槽!!这是个人才啊!!!
这少年的表现让文枢眼睛一亮,爱才之心泛滥溢出,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少年拽过来,和他好好谈谈。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出场的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对于和家手里的牌,他还没有任何了解。
若是和家实际上一张牌都没有,只能与陈家拼个鱼死网破,文枢就只能拿他们当枪使,让他们把陈家灭了,再帮他们跑路。灭了陈家的是和家,那个已经加入巫山派的陈家人只会去找和家算账,肯定找不到他。在那之后,沙口镇十大家族就少了一家,很多产业都空出来了,自己也就有了插足的机会。
若是和家手里有牌,那就先看看和家的手牌有什么,然后再做打算。为了了解和家都有什么手牌,文枢打算继续往下听。
靠在枕头上的和莺见文枢站在门口一直不动弹,好像是在认真听着什么。和家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外面的声音她能听见一点,却听不清到底都说了什么。出于好奇,她悄悄的下了床,用无力的双腿勉强支撑起单薄的身子,扶着床铺和墙壁,一点一点的挪了过去。
文枢正专心听外面的人说话,所以没有觉察到屋内的情况。直到和莺不小心碰倒了靠在墙边的扫帚,他才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刚好看见被吓了一跳的和莺,缩着肩膀闭着眼睛扶着墙站着,模样是可怜又可爱。
这孩子怎么下床了?
文枢心里一惊,急忙过去将她扶住。和莺感觉到文枢的触碰和体温,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羞的不敢睁开眼。
文枢却没想那么多,这小子经常忘记这具身体的实际状况,把自己当成奔三的老男人。在他眼中,和莺这么大的女孩就是个孩子,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
再加上他出身现代天朝,思想开放,扶个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摔倒的女孩子什么的,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算事儿。他想把和莺送回床上去,就让她往自己这边靠,把重心靠过来,这样她就不累了,自己也方便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