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伙计,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可以了。”桑迪拍着胸脯说道。
下面这个场景,是几个盟军士兵在殴打德军俘虏,恰巧被指挥官和需要补位的诺曼看见。
刚刚桑迪也是吩咐了几位饰演殴打者的群演和被殴打的群演,相互之间都收着手。
要做到感觉是真打,但其实被打的那个人也不怎么痛。
这也算是一门技术了,需要两伙人比较默契的配合才行。
当然,就算再怎么假打,也是会使力的,而用上了力气,也难免会受一点皮外伤。
所以,当俘虏被打的那位群演今日份的薪酬会增加一倍,也算是变相的补偿一下了。
其实很多战争戏都喜欢讲怎么优待俘虏,但莱曼不同,就是要让这个场景多增加一点观众的认可度。
毕竟双方刚刚才大战过一场,盟军同伴都不知死伤多少,又怎么可能公允的善待俘虏呢。
被俘了,人家不打死你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还优待,谁去优待敌人啊,圣人吗?
叮嘱完这边,莱曼看着希斯莱杰已经站好了身位。
身上的气质也流露出一种稚嫩感,眼神左顾右盼的,手紧紧的抓住肩上的露营包带子,再没半点从容的风度。
向前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其做的好,莱曼返身回到监视器,用眼神向一旁的场记示意。
“tin”随着场记板相互碰撞发生一声清脆的响声,拍摄也就开始了。
一辆满身泥渍的卡车稳稳当当的停好,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位军官打扮模样的人率先下车,紧接着希斯莱杰饰演的新兵诺曼紧随其后,跳了下来。
托马斯马上调转镜头,给了希斯莱杰一个正面的全身特写。
他的服装非常的干净,头上的钢盔帽好像有点不合时宜的罩在头顶,背后一个等人身高的大包斜挎在肩膀上,手上戴着手套,视线四处打量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
就好像狼群里面混入了一只哈士奇那样的惊错感。
另一边早就下车的指挥官龙套,拍了拍希斯莱杰的肩膀,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你的长官,以后你就听他的了。”
“哦,我知道了。”被拍的身形站姿都有些不稳的希斯莱杰赶紧回应道,可眼神却还是在四处乱飘。
两人开始顺着前面的平地向营地的深处走着,不时有士兵停下脚步,向指挥官同志打招呼。
走到靠近营地东南角的时候,正碰上三个盟军士兵押解着刚刚俘获的德军士兵往战俘营的方向走去。
三个盟军士兵骂骂咧咧的,不时用拳头或枪托殴打前面这位步履蹒跚的德军俘虏。
德军俘虏被其中一个士兵重重的击打了一下,直晃晃的摔倒在了地上。
三位盟军士兵仍不作罢,又狠狠踢了几脚,发泄一下怒火,这才像拉死狗一般拖着德军俘虏继续前进。
这一幕被站立在一旁的指挥官和诺曼看的一清二楚。
可指挥官只是微笑,一点想要上前劝解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这几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指挥官同志这才像是看完一场好戏一般,招呼着诺曼去见他的长官了。
一路上,诺曼非常的沉默,也不说话,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
或许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才是最真实的战场,也让这位从未接触过前线部队的通讯兵由衷的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不知道前方还会有什么等着他。
他的命运又会是什么样?
他只是个快要上大学的学生,家里条件不好,破落了,才加入到了军队。
本来凭借着一点文化混了个通讯员,每日与电码打交道,倒是不用上前线。
但因为德军的誓死不投降,在自己国家的腹地越加疯狂起来,堪称以命换命,前线的士兵开始伤亡惨重。
不得已,为了完成战略目标,补充部队的新鲜血液,他这样的人也被编入了第一线的部队。
未来会是如何呢?诺曼不知道,他一直都很迷茫。